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生随死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25

分卷阅读1125

    间在下午拍那一场之前,所以许广英那么严厉地抠着他的鞋底不放——总不能头一天鞋底还脏兮兮的,第二天鞋底反而干净了吧?岳云也不是能半夜偷偷刷鞋子的性格啊。

    第一条就是个岳云低头沉默着行走在路上、随后发现路边篝火的长镜头。

    此时岳云是自告奋勇来找jian细,跟父亲岳云商量好使苦rou计被贬入后营,他肯定后营一定有jian细,但不知道jian细具体的身份,这时候就要表现出他内心的层次,他走了半天,很疲惫,他心事重重,但有的放矢,有很明确的目标,却要思索谁才是具体对象……

    这对衣飞石来说,想要演绎出这一点并不困难。问题在于,这是个长镜头。

    有了下午刚拍摄时被谢茂连掐六遍的经历,素来胸有成竹的衣飞石瞥见监视器后谢茂的一抹侧影,竟有点放不开手脚。在场所有工作人员都没发现他的拘束,觉得他表现得很好,唯有谢茂不满意。

    被谢茂掐了两次之后,现场工作人员都面面相觑:这不是拍得挺好吗?谢导怕不是在作妖?

    谢茂的态度和下午一样,看着监视器,也不说话,让助理帮忙喊停。

    阿鲁导演在现场就是满场跑,这会儿跑到谢茂身边,小声问:“哪儿不对啊?石董都懵了。”

    谢茂把今夜要拍的戏翻了一遍,确认都没什么难度,就站了起来:“你看着吧。下午拍得挺好。”

    山区夜里降温厉害,阿鲁导演的助理殷勤地给谢茂披上毛毯,谢茂也没有拒绝,说:“我在这儿他不自在。我先回去了,今天辛苦你,鲁导。”

    阿鲁导演还能怎么办?只能帮他把毛毯掖了掖:“那您开车慢点,哎,要不让小陈送您回去?”

    谢茂挥挥手,从片场离开。

    看着他再次远离的背影,衣飞石脸色倏地变得惨白。

    ——阿鲁说他懵了,他没有懵。他和谢茂都知道,他刚才拍的两条哪里有问题。

    或许别人看不出他遮掩下的紧绷,谢茂绝对看得出。要说那两条过不过得去呢?完全过得去。只是他没能处于一个放松的姿态下演出,谢茂眼光太刁毒挑剔而已。

    两次让谢茂在片场转身就走……衣飞石握紧拳头,告诫自己要冷静。

    无非是夜里回去赔罪,再受一次体罚而已。

    习惯了,就好了。

    ……

    第一天安排的戏份都不多,七点多开始拍摄,预计十点半拍摄完毕。

    谢茂离开之后,衣飞石全都是一条过,偶尔阿鲁导演比较谨慎,要求保一条,那就是拍两次。

    许广英看了两条就回酒店了。衣飞石在隐匿线索上是专家级表演,说不会让鞋底入镜,行止间也未透露出任何遮掩畏缩姿态,从从容容地完成了演绎。

    此外,石一飞的戏托儿天赋再次暴击,几个配角觉得自己发挥特别好,演得特别有感觉,强烈要求阿鲁导演保完一条再来一条,阿鲁导演看时间还早,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饶是如此,夜里收工时,也比预计时间早了快二十分钟。十点刚过,今夜的戏份就全部拍摄完毕。

    和衣飞石一起工作的感觉非常爽,照例演员第一天进组,收工都要请吃饭,工作人员都怂恿阿鲁导演去约衣飞石吃饭,最好把谢导叫着一起——剧组里几个小姑娘特别爱起哄,两个大帅哥诶!

    “都这么晚了,还要加班加点十多天,姑奶奶们,吃了夜宵早点睡吧。”阿鲁导演一口拒绝。

    没看见谢导离开的时候,石董脸色都变了吗?两口子说不定回去要吵架呢!

    灯光组的老蒋则心里默默地想,蔻蔻今夜不在,难道要换我去走廊上昏倒吗?

    剧组气氛很好,收工之后,所有工作人员都会留下来一起收东西,再一起回酒店休息。

    阿鲁导演心细,安排司机先把卸了妆的衣飞石送回酒店。

    他心里琢磨,谢导的司机跑了,剧组还是专门给谢导安排个司机吧?石董好歹那么大一个主演,助理司机也都得配上啊。总不能天天去蹭人家马骑着代步吧?

    啧,昨天来,今天就拍上了,这速度也是……神级救场。

    就是奇怪了,怎么跟石董搭戏,所有配角都显得演技特别好?这剧组是藏龙卧虎啊,遍地璞玉!

    ※

    衣飞石很顺利就进了门。

    和昨夜一样,屋内开着落地灯,他的皮带还放在斗柜上。

    谢茂在给徐以方打电话。跟mama说话时,谢茂态度很温和客气,大约是最近没怎么和徐以方见面,他会主动询问起居,还问了徐以方的病情进展,末了,还让徐以方给宿贞带问候。

    这句“给宿mama带好”把衣飞石都惊了。时至今日,谢茂居然还称呼宿贞为mama,还向她问候?

    谢茂挂断电话,就看见衣飞石拿着斗柜上的皮带,低头上前,想要跪下。

    “拍得挺顺利?收工很早。”谢茂顺手接过皮带。

    交出皮带的瞬间,衣飞石心尖儿有些颤。再受体罚是最坏的打算,他以为不一定会挨打。

    可是,皮带被接过去了。

    衣飞石一直都是君上座下最受宠爱的嫡系心腹,谢茂教他养他,捧着他抬举他,哪怕局势最坏、谢茂的脾气也变得最暴戾的时候,也从来不曾责罚过他——那当然也和他从来不肯忤逆君上有关。

    谢朝的衣飞石受了马氏无数责罚羞辱,那个一直侍奉着君上的衣飞石不曾受过。

    马氏最变态的时候,也不可能让人对他做昨夜谢茂做过的事。

    没有男人受得了这种苦楚。

    衣飞石低头跪下,将手扶在膝盖上,稍微定了定神。

    求饶是不可能的。衣飞石并不想求饶,他只迟疑了两秒,依然动手准备解开下衣。

    意外的是,谢茂将皮带放在床头柜上,指了指洗手间:“你去洗一洗,时间还早,做完了再说这件事。”

    这句话竟让衣飞石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效果。

    他温驯地应了一句,走进浴室之后,才发现自己背心都是冷汗。

    就隔着那么薄薄的一道房门。衣飞石看着镜中的自己,在踏入浴室之后,连额上的汗水也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当着谢茂的面,他浑身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