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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好,哥,亲哥,弟弟的前程都在您身上了……” 不止昆军,围在一边本来都是来抱怨卫戍军的几个参领也都围了上来,纷纷给曲昭倒酒。 在谢茂不知道的情况下,衣飞石就已经开始了中下层军官的调动,借用的是整编展怒飞部的名义。 如今在西北另外两个大头,一是殷克家部,一是杜鹰飞部。 殷克家贪财好色,又特别识时务,如今皇帝就在长青城,这事儿就完全可以谈。 衣飞石夜里点上蜡烛,钻进皇帝被窝,温存一番之后,拉着想睡觉的皇帝说话:“陛下可否见一见殷克家?臣若要他解甲归田,还求陛下赐他一个爵位些许钱财……” 钱财都是虚的,殷克家不缺钱。衣飞石和殷克家已经通过信了,爵位是真的想要一个。 谢茂很惊讶,摸着他汗湿的颈项,问道:“你近日就在忙这个?” 衣飞石这回是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道:“臣知道事缓则圆的道理。臣就是……”他将额头抵在谢茂胸膛,“舍不得陛下。” 每天夜里这样抵死缠绵,肌肤相亲,真的舍不得分开。 谢茂也舍不得他。见他这样依恋自己,心里美得不行,柔声道:“既是积年的老将,赐爵也是应有之义。宝贝儿,朕自知道你凡事有分寸,军改这事儿你拿定主意,需要什么,朝廷都配合。上不至于王爵,下不至于人丁,其他的都能给。” 衣飞石忙道:“臣明日就拿殷将军的叙功册子给陛下过目。” 谢茂笑了笑,他其实相信衣飞石不会乱许爵位,但是,有叙功册子打底,何必让衣飞石白担个谋私的污名?一味宠幸未必是好。本来就是公事,何妨公办?他点点头,道:“好。你明日拿来朕看。西北驻军替朝廷戍守边城多年,不止是老将军,每一位老兵,朝廷也不会亏待。” 衣飞石在他怀里蹭了蹭,含笑道:“这个,臣自然知道。”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皇帝的胸膛,故作满足地叹息,“不止不亏待,简直是厚待呢。” “你这个小坏蛋!”谢茂搂着他就重新捂进了被子。 ※ 七日之后,殷克家就轻车简从地从简城赶来了长青城。 谢茂在临时驻跸的行宫接见了他,殷克家是个微胖的中年人,看上去年纪不大,真还不到退休的年龄,谢茂只赐了他一碗茶喝,随便问了两句,并没有说赐爵的事。 殷克家从行宫出来,就去了衣飞石的办公衙门,有点拿不定主意地跟衣飞石商量。 “小石头啊,这陛下他老人家……” 衣飞石微微含笑。老人家?细想想,皇帝端起架子的时候,也是挺能吓唬人的。这不,连殷老叔都唬住了。 “他问我,西北羊汤吃腻了,想不想去南边吃蛇羹……” 殷克家不甚把稳地问,“这是,怎么个意思啊?真想让我去……还是,要贬我呀?” 衣飞石也没想过皇帝会这么说。他想了想,说:“前两日小侄才把老叔的叙功册子呈给陛下过目,想是陛下觉得老叔战功卓著,也不想老叔这么早解甲归田?您这还不到天命之年,正当壮年,陛下舍不得您,也是常理。” 殷克家其实也觉得皇帝是真想让自己去南边打浮托国。可是,他又拿不定主意。 这会儿衣飞石话说得漂亮,他心里高兴,笑道:“哎哟,老咯,和你们年轻人没法比。” 没等衣飞石客气,他又忍不住问,“那小石头,你觉得,老叔是早点回家种田呢,还是……咳,去南边瞅瞅?” 衣飞石哪儿还看不出他的心意,皇帝想要用殷克家,殷克家也想跟皇帝混,他这个姓衣的“旧主”,就得给殷克家换一个卖身契,否则,殷克家心里过不去。 “南边风光好,暖和,您带着婶子们去吃吃蛇羹也很好嘛。”衣飞石满脸笑,给他斟上茶,请他坐下,说,“不瞒您说,西北各部都在换防,诸事稳妥之后,小侄也要回京给陛下守宫门。如今西北战事清了,像您这样能征善战的老将,在南边才有施展之地。”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不止你要转投皇帝门下,我也要去给皇帝守门。所以,你也不必抱着对我爹的忠诚,觉得背叛了谁。 这话让殷克家觉得惊讶极了。 就算西北战事没了,不需要戍边对着陈朝了,就和谢朝腹地一样,地方总要驻兵吧? 尤其是西北这么大一块地,被衣飞金杀得七零八落的东八郡还好,西十一郡在战火中几乎没受什么波及,倘若不调派军户驻扎镇压,随时都可能有反军骤起!这是多好的驻兵理由啊? 衣家的根基都在西北!衣飞石居然打算撒手,这就不管西北了?去给皇帝守宫门? 衣飞石点点头,说:“老叔,你是读过史的。历来有几个兵家,能和我家如今这样,干干净净地全身而退?”除了领兵造反成功的那几家。 殷克家当然知道。他就是知道历代兵家不造反就没几个有好下场,所以,他一直没什么野心。 衣家一父二子,没有一个死在沙场上,出了一个十世不降的一等公,两个县侯,两个亭侯,还有一个长公主,一个修了公主陵的公主,倘若还能安安稳稳地解甲归田。这当真可以称得上是君不负臣,臣不负君的青史典范了。 这么一想,衣飞石想退,衣家想退,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前提是,他真能安安稳稳地退得下去。 殷克家觉得衣飞石有些傻,你想去给皇帝守宫门,皇帝就让你给他守吗?一旦交了西北的兵权,你衣家满门就是俎上鱼rou,任人宰割。可他也不能再说什么。衣飞石这么笃信皇帝,帮着皇帝给他爵位收缴兵权,他说什么都不对。 倘若皇帝真的有心杀衣家铲除后患,他就更要遵从皇帝的旨意去南方了。 ——他殷克家背负着衣家的烙印,只能尽早向皇帝投诚,否则,衣家船翻了,他哪怕在乡下种田,也一样得淹死。 “还有一事劳烦老叔。”衣飞石拱手施礼。 “何事?” “老叔回简城驻地,顺便帮小侄带一封信,给庙上的杜将军。” 杜鹰飞是个畏威不怀德的性子,若衣飞石率先找他谈话谈崩了,反而没有了缓冲的余地,所以,衣飞石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