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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必担心被旁人听到,直接开口说道: “阮阮送信回京了。” 谢渊微愕:“他们不是才刚出京不久,应该还没到荆南吧。” 谢老夫人心思更敏锐些,她一直都在府里,没听说今日有谁送信过来,而且瞧着谢青珩脸色不大好,他身子不便还亲自过来。 谢老夫人心中微紧,沉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谢青珩点点头:“阮阮是托瑞王送的信,交到嬛儿手中带回来给我的,她在信中说,她和祁文府知道了上次替越家父子通风报信的人是谁。” 谢渊脸色一沉:“谁?” 谢青珩也没卖关子,直接道:“卫善。” “什么?” 谢渊和谢老夫人同时露出震惊之色来,谢渊更是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他?” 谢老夫人也是有些不敢置信,他们之前想过了所有人,不仅仅是那些曾经来过府中可能和越荣他们有所接触的人,甚至连府中的丫环奴仆都一一查过,却唯独没有怀疑过卫善。 谢青珩能感受到两人心中迟疑,开口说道:“这段时间祖母和父亲已经查过了所有的人,却迟迟没有任何进展,可咱们唯独漏了卫善。” “祖母你还记不记得,上元节那天夜里,小六砸伤了脚,我曾经让人请卫善过府替小六看伤,当时卫善是见过越荣和越骞,甚至还与他们说过话的。” 谢老夫人神情微动。 “祖母可还记得,卫善跟越荣他们说过什么?”谢青珩看着她。 谢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记忆力不差,且这事儿也还没过去多久,她仔细想了想就记了起来,而随着记忆里那些画面出现,她脸上颜色陡然变化,先是震惊,再是隐怒,到了最后染上一丝铁青来。 “你们在说什么?卫善和越荣他们说什么了?” 上元节那一日,城中是有灯会的。 当时明宣帝和宫中宫妃曾经去过城楼赏灯,谢渊作为颇受倚重的武将,自然是要跟去护驾的。 他是从外间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那时才知道谢青阳将脚砸伤了,可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却是一概不知。 谢青珩简单的将那天卫善遇到越荣,察觉到他身患咳疾,主动替他诊治,还有后来那如同医嘱一般叮嘱越荣少去一些花粉繁重之地的话都说了一次。 等说完,谢青珩才继续道: “当时我们谁都未曾留意,而且事后立春事发突然,连我受伤也是卫善主动帮忙医治,我们也都没曾怀疑过是他替越荣父子通风报信。” “直到阮阮送信回来,在心中提及上元节那日之事,我才蓦然惊觉,卫善当时与越荣说话时,曾提起过城外桃林,水瀑之地,立春之时,桩桩件件都与后来的事情对的上。” 他们设局诱捕越家父子身后之人,在此之前完全不知道他们会选在何地见面,事后追踪之时也全是以越荣父子为主,他们只是一路跟随。 也就是说,这桃林水瀑,立春之时,全都是那人选好了之后,通过卫善告知越荣父子定下见面的地方和时间。 那边才开始准备那些黑火,早早便埋于桃源坡后山水瀑之上,这才炸死了越荣,还险些将谢青珩也一并拉进去。 哪怕如谢渊心思粗犷,也不相信这世间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谢渊重重一掌拍在身旁的桌上,咬牙道:“好一个卫善!他简直将我们当傻子戏弄!” 一面与人谋算越家父子性命,甚至于那暗中之人勾结,险些害死了谢青珩,一面又装作好人频繁过府探望,甚至主动替谢青珩疗伤。 还有上一次苏阮的事情,卫善施以援手帮了苏阮一把,这才叫他们感激在心不曾防备。 哪想到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是在作戏,将他们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 谢老夫人脸色也不好,实在没想到卫善居然是个包藏祸心之人,她看向谢青珩: “阮阮她们既然是走瑞王送信,应该是暂时不想揭穿卫善,她可有说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谢青珩说道:“阮阮说,卫善身份特殊,能够自由出入皇宫和一些朝臣府邸,他很有可能就是薄家和钱太后身后那人,在京中各处彼此联系最重要的那条线。” “阮阮他们已经查到,荆南那些人的死不是意外。” “她说这次荆南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冲着她和祁文府去的,且也存着想要再次挑起荆南的案子,激怒陛下。” “荆南之事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们恐怕回不了京。” “卫善这边暂时不能动他,也不能让他察觉到我们知道了他的事情,看能不能借着他顺藤摸瓜,找出藏在暗地里的那个人。” 谢青珩看着谢渊道, “父亲,你身边的眼睛太多,这件事情你别插手,免得惊动了那些人。” 复又看向谢老夫人, “祖母,我想让未芜姑姑帮忙,还有蒋绉,他在禁军之中不怎么起眼,可是却能随意出入宫中。” “我想让蒋绉帮忙盯着卫善一些,看看他和宫中、朝中的人有没有牵连。” 谢老夫人闻言说道:“好,我告诉未芜他们。” 谢渊对着谢青珩的目光时有些不甘愿,可到底也知道事情轻重,而且近来他也的确感觉到出入府中时,一直有人跟着他。 他要是去查卫善,肯定打草惊蛇。 谢渊只能点点头:“我不插手。” 第406章 晕船 萧家船上,苏阮虽然将信送出去了,可心中依旧挂念着京中,只是没过两日,她就顾不得挂念了。 因为她晕船了。 刚开始时,苏阮还只是精神不振、食欲不佳,她只当自己是太过担心卫善的事情所致,没放在心上,结果隔了一日症状就开始变的严重,直接扶着床头吐的昏天黑地的。 苏阮什么都吃不下去,整个人就像是飘在水上似的。 好不容易吐完之后,被祁文府扶着坐起来时,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眼睛里也因为难受而染着一层水渍。 祁文府倒了水让她簌了口,让她靠在床头才问道:“好些了吗?” 苏阮难受的厉害,连声音也弱了许多:“我没想到,我会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