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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榅休点头，“好。” 这个时间点玩游戏的人已经很少了。 组队打副本匹配了半天，才组了个队友，勉强凑齐最低人数。 大家都是开着语音，那个队友也不知是倒时差还是怎么的，这个点还兴奋得要命，全程话比风辞这个队长还多，时不时调戏下队里的奶妈，结果人家压根不理他。 三个人打本到底有些艰难，但都没怎么在意，抱着玩玩而已的念头，一路慢慢磨了过去。 队里就风辞跟他说话，两个人说着说着就扯远了，后来不知道怎么，那个人提了句，觉得风辞的声音挺耳熟，边说着还唱了一句。 就一句，跑调到没边。 风辞下意识说他跑调。 那人不服，说那你来。 然后风辞就给他唱了几句，其实他没多少印象，也没刻意去记，就之前把所有歌都听了一遍，但怎么说，到底是他自己的歌，潜意识里是记得的。 那人完全不知道这边是谁，听完评价了句，唱的不错，跟原唱还挺像。 就这样，三个人打过了每个副本，最后还添加了好友。 燕榅休一直陪着他玩游戏，直到最后，实在是没任务可做了。 他以为风辞要下线了。 却在这时，一个队长召唤框弹出。 他点了确认。 很快就被传送到另一个地图。 他们之前很少来的高级地图。 瑶天岭。 这个地图终年雪景覆盖，大雪纷飞，白茫茫一片，寒风簌簌，角色站得久了，就会出现血量值下降的状态。 旁边有一株雪凇树，树干清瘦，仪态大方，霜花点缀，琼树银花。 地面上覆了厚厚的雪，洁白松软。 没有其他的玩家经过。 燕榅休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白衣剑客在地上放了很多烟花，白雪衬得大红色愈发喜庆夺目。 数不清的烟花爆竹慢慢地将这一片雪岭彻底覆盖。 噼里啪啦的。 四周都是烟花的声响。 这一片清冷之地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而这两个角色，就站在其中。 一个白衣潇洒。 一个素裳清雅。 燕榅休听见风辞问他，“好看吗？” “好看。” 风辞看向他，看了好一会，就在燕榅休心里愈发不安的时候，开了口。 “你看，就算是失忆，我还是会喜欢你。” 燕榅休愣了下。 接着就看见风辞对他笑了下。 特别干净好看的那种笑。 他说，“虽然还挺想打明天的副本。” “但是，我该走了。” 这所谓的双重人格。 也到此为止吧。 他闭上眼，躺了下去。 燕榅休慢慢地低下头，手机屏幕里，那一片大红色仍在烈烈盛开，染红了雪景，数不尽的烟花飞向上空，肆意绽放。 这一片地图放了一夜的烟火。 日暮到朝曦。 那两个角色几乎被淹没其中，却始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们也看了一夜的盛大烟火。 直至下线。 命定 燕榅休一直没睡, 始终注视着青年, 看他躺在那, 闭着眸, 神情安静，呼吸平缓。 就像是很正常的在睡觉。 他伸手摸了下这人的脸, 又靠近抱他。 手心紧紧地贴着风辞的后背，他慢慢靠近, 直到不能再靠近，直到他都能听到这人的呼吸声。 风辞没有如往常那般, 伸手揽住他。 没有任何回应。 他心里有点慌。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天光已是大亮，只不过窗帘拉开着, 只有一缕光亮透着缝隙挤了进来。 又过了好几个小时。 燕榅休听到外面雨落的声音, 淅淅沥沥的。 青年始终没动静。 他忍不住, 凑近亲了亲这人。 直到夜幕降临, 风辞才像是终于睡好了, 懒懒地睁开了眼，正对上燕榅休的眼睛。 他翻了个身，整个人平躺着，“盯着我做什么？” 燕榅休看着他, “你把约会睡过了。” 风辞笑, “还有大把的时间。” 他说着，翻身压在燕榅休身上，伸手抱起这人, 扣着这人的后脑，低头封住了他的唇。 舌尖轻而易举地挑开牙关，侵占他人领地，纠缠不休。 燕榅休身上都是这人的气息，腰被禁锢着，他慢慢地闭上眼，感受到这人的唇往下移，最后在肩头咬了一口。 青年带着调侃的戏谑语气，“很舒服？” 燕榅休睁开眼，语气平静，“你又不负责？” 风辞勾了下他的下巴，坏笑，“你让我舒服，就负责。” 燕榅休挑了下眉梢，“那你躺着。” 风辞松开手。 燕榅休坐了起来，犹豫了下，“他还会出现吗？” 他说得挺严肃谨慎。 但不知为何，风辞反倒笑了声。 在看到男人脸上的神色时，语气微微叹息。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燕榅休看着他没说话。 风辞抬手按了下眉心。 他睫毛垂了下，放下手时，眼神全然变了。 整个人的气质也完全随之改变，看着有点单纯，迷惑，更多的是隐隐的癫狂与偏执。 根本不是昨夜的风辞。 反倒像是突然之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人抬起手，捏着燕榅休的手腕往后，指尖随意地挑起他身上的衣物。 燕榅休始终看着他，看着这个看起来相当陌生的人，他的手很温暖，气息很熟悉，但给他的感觉却根本不是风辞。 而是他曾经见过的。 那个患有臆想症的病人。 风辞曾经自我催眠过的一个人。 他皱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