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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张张刷了牙洗了把脸就钻出卫生间了,本来以为贺宁可能跟关律都去办正事儿去了,结果下楼就看见贺宁瘫着一张脸招呼自己去吃饭。 “关律呢?”齐昭然边走边穿外套。 “去工地上督工了。”贺宁把早饭端进微波炉里,拧好时间:“老板特意把我扔给你了,让我陪你这个小屁孩玩儿。” 不知为何,齐昭然总感觉贺宁这个人脱离了工作环境就像换了个人,明明工作的时候顶着张公事公办的面瘫脸,不工作的时候总感觉对自己有怨念? “我有什么好陪的。”齐昭然嘟囔了一句。 “我也觉得,但你要原谅关先生这颗无处安放的慈父之心。” 一说起慈父,齐昭然就想起来关律的女儿,正好问问贺宁。 “关律是有个女儿是吧?” “这他都跟你说了?”贺宁有些吃惊,但也在意料之内了:“是有个女儿,但关先生也没去见过几面,他平时挺忙的,主要是孩子她奶奶带,她妈去看的多一点儿。” 跟他自己了解的大差不差,齐昭然点了点头,附身打开了“叮——”过了的微波炉,端走里面的蔬菜粥。 “你吃了吗?” “我早吃过了。”贺宁在齐昭然餐桌对面坐下:“一会儿上哪儿去?” “随便。”齐昭然倒是哪儿都不想去。 “那去新建的游乐园转转?带你去玩儿蹦蹦床和滑滑梯?” “滚。”齐昭然如是说到,顺便给了贺宁一个白眼儿。 齐昭然说是这么说了,还是跟着贺宁去游乐园去溜达了。主要是自己带的作业都写完了没事儿干,又不想拂了他的面子,吃完饭就跟着贺宁这位面瘫老父亲去玩耍去了。 游乐园不大,刚建出来没多大人气,又在山旮旯里,游客稀稀拉拉没两三个,大多是隔壁度假村试住的。但游乐设施不算少,当然不止蹦蹦床和滑滑梯。 齐昭然没什么想玩的,买了根棉花糖,压了压头上的白色棒球帽遮阳,还顺便牵了个可妮兔气球送给了一个半大的小姑娘,自己拽着一直布朗熊气球坐在树下的长椅上,边啃棉花糖边等正在坐跳楼机的贺宁。 “你不玩?”贺宁这会儿已经从跳楼机上下来了。 “不。”齐昭然吃干净了棉花糖,把签子扔进垃圾桶:“我恐高。” “那去射气球吧。”贺宁已经给齐昭然安排好了行程,推着齐昭然去。 齐昭然刚端起枪就听见贺宁接着关律的电话了。 像是问他什么吃饭了没,现在在哪儿之类的问题,贺宁板起脸来一一答完,才走到齐昭然旁边儿看齐昭然射气球。 齐昭然端枪的姿势很稳也很标准,三步两步,枪声“啪啪”声连串,不到半分钟就把买过的30发全部打完了。齐昭然帅气地收回枪柄,把枪扔给贺宁转身走了。 贺宁暗自咋舌,正想着跟着他一块走就被老板拦住了: “干嘛呢?还没交够钱呢!刚才他多打了一发,你再补给我一块钱。” “我们奖品呢?” “做什么梦呢?一发没中还要奖品?快点儿的,微信还是现金?” 贺宁抬头看了一眼气球,完好无损,白花30,合着刚刚的“啪啪”声都是枪声音效。 贺宁翻了个白眼,给了老板一块钱就追上齐昭然: “你怎么不等等我?” “丢人。” 是,合着您还知道丢人。这下齐昭然打死也不玩儿了,俩人准备打道回府。正走着路呢,贺宁又接到了关律的电话, “嗯,这会儿出来了准备回去。”“我一会儿问问他。”“好的。” 贺宁挂了电话问齐昭然:“他问你一会儿中午吃什么?” “关律要一起吃?” “不。” “那关他屁事。” 04 贺宁虽然觉得“关他屁事”这句话略有粗俗,但还是认可了齐昭然这种说法,关律自己去工地上督工不带齐昭然的也是他,把齐昭然扔给助理的也是他,来来回回一直打电话屁事儿多的还是他。 男人心,海底针。 贺宁感叹了一句之后就带着齐昭然去游乐园里的就餐区吃了顿快餐,俩人对着可乐汉堡薯条大快朵颐,吃完就回了。 下午关律回来已经到了晚上八九点,三个人又一块儿去酒店楼下吃了顿夜宵,就准备回市里了。 “我在这边儿盯一段儿吧,您一会儿先回公司。”贺宁主动提出要留下。 “改天我再让人来吧,这儿等完事儿估计还得不少时间。”关律也怕贺宁不熟悉这边儿的新工程,毕竟贺宁不负责这边,自己也没把合同交给他。 “不用,这边负责人我认识,晚上我们还要一块儿聚一顿打打扑克,完事儿让他把合同传给我得了。我在公司的活儿你可以交给Luna。” 贺宁说的负责人就是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那一拨人里的,而Luna是关律的二把手,基本是接替贺宁工作的。 “打扑克?那行。”关律也没废话,有人替他cao心那更好。 “上楼收拾收拾走了。”关律抽走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好,拍了拍齐昭然的肩膀。 齐昭然把最后一串樱桃塞嘴里,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边吃边哒哒地趿着鞋上楼了。 “关总您认路吗?我看这山路不太好走,这地儿太偏。”贺宁把车钥匙那给关律的时候顿了一下:“要不明天再走?” “都收拾好了,明天他还上课。”关律从贺宁手里抽走钥匙开了锁。 “进。”关律朝车窗外的齐昭然侧了侧头,示意他上来。 -- 一路漆黑。 齐昭然坐在副驾驶上,开着半面窗户,看见连绵不绝的峰峦,像坐在夜的边缘,夜风填满了车子,粗鲁地亲吻齐昭然的发迹。 黑夜的尽头像是一片灿烂星光,身边的人像是随风而去的薄梦。 “不冷?”关律稍微关上了一点车窗。 “不。”齐昭然又把窗子按下来。关律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半路上窗外洒下来豆大的夜雨,稀稀几颗,越下越大。关律把车窗升上来:“潲雨,别一会儿冻着了。” 齐昭然把头扭回来,没搭理关律,靠在窗户上睡觉。 突然齐昭然感觉车子一阵震颤,关律踩稳了刹车。 齐昭然睁开朦胧的睡眼,眼底一片迷茫,用眼神询问关律怎么了。 “抛锚了。”关律没多解释,下车去检查。 齐昭然看着车窗外,雨幕刷了一层,雨刷笨重频繁地拨开雨帘,又被雨幕重新蒙上,齐昭然隔着暴雨,看不真切。 关律回来时全身已经湿透了,齐昭然很少见到关律这么狼狈的样子,抬头多看了两眼,关律倒也不介意,淡淡开口到:“你给贺宁打个电话。” 关律脱了湿重的外套,从车里拿了一条干毛巾擦水。 齐昭然乖乖地播了电话,食指关节屈起来,随着“嘟——”的节拍轻轻敲着。 “不接。” 关律轻笑了一声,寻思这贺宁是去打扑克了, “算了,你给他发条短信和定位,让他明天早上开车过来接。” 贺宁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