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竹林外（二）
「4」 身体表面的淤青和伤痕都被处理了，现在就只剩下了最私密的部分。 在这近十年间，那里早就被无数次，用各种东西进入过了。却从来没有容纳过一个年轻女孩的手指。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橡胶，陌生纤细的触感和体温还是从xue眼处钻了上来。 加藤莲不自然地挣动了一下，挣起身来，想要去阻止对方的动作，却被姬野一下子抓住了探出去的手腕。 腕骨处传来的力度不大，却带着固执的意味。女孩抬起眼，灰眼仁安静地看过来， “加藤前辈，内射如果不清理的话，会发烧，就像当时在酒吧一样。” “我会轻一些的。” 他咬着下唇，沉默了一会儿， “你要注......注意......那里肿得......很厉害......“ ”如果有二、二次伤害......你就不要......当我的善后人了。“ 莲眯起眼睛，带点警告意味地强调着。 姬野点点头，松开了他的手腕，转而扶住了他的两条腿根，施力向外拉开。青年惊呼一声，紧紧地按住了她的肩头。 “......有必要......有必要分这么、这么开吗？” 他羞恼地垂下头，瞥了一眼自己一片狼籍的下身， “你就不怕......不怕看见我的......那些部、部位吗......“ 女孩抬起头，扫了他一眼，莲被这坦荡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掩饰性地轻咳一声。 他略带讽刺地说道： “你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虽然我现在已经开始...开始要忘记这一点了......” “我还没有能够从中获得什么情绪的能力。”姬野平静说道，右手指尖探进他的腿心，抵在了那圈红肿的rou环上。 “那我开始了，加藤前辈。” 「5」 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他就浑身赤裸，带着最耻辱的伤痕，敞着腿，任由女孩去抠挖出自己体内的jingye。姬野奈奈美虽然承诺自己会轻一些，然而手指的勾动还是带着一点不符合外表的蛮劲，莲闷哼一声，额角渗出些许冷汗。 如果说女孩方才擦拭的动作是小心谨慎的，那么现在的动作却是熟练的。 熟练，但似乎又并不是用于情事的那种熟练，更像是在另一种场景下的类似动作被迁移了过来。 xuerou所熟悉的那种磨弄，大多带着暧昧的意味，或者是直白的情欲，然而现在加藤却隐约感到了一种异样。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撬开的蚌，里面湿滑的软rou被孩童攥在手心里，好奇地翻搅捏揉着。 难受，又伴随着异样的冲动。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把低喘和闷哼都封在口腔里。 其实没什么必要这样做。仅仅只是短暂的接触，莲已经可以相信这位预备善后人的说法。姬野没有感情，没有感觉，他自然也没有必要在她的面前掩饰过多。 然而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拧巴。从世家大族的公子，到上流社会暗地里公认的玩具，加藤莲虽然在近十年里已经沦落到了如此境地，却依旧存着一点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他不在乎示弱的痛呼，怕的只是情潮的重演。 惯于情事的身体已经不再遵从理性的意志，乐得从各种行为里榨取快感。这是保护机制的运作结果。毕竟漫长的，数不胜数的交易里，总有相当一部分的情况堪称折磨，而逃避痛苦也是生物的本能。他本来早就不在意了，即使这又会沦为那些男人的笑柄。 这种在日日夜夜里保护着加藤莲的本能，现在却在这个套房里，在一个诡异的情境下，给他带来了相当大的困扰。 姬野虽然不知情感，却似乎有着敏锐的直觉和感官，以及过剩的好奇心。 没错，那种过剩的，讨厌的好奇心。 如果自己发出了带有情色意味的声音，她又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而自己又该怎么回答？ 那两根纤长的手指还在履行它们的临时职责。红肿损坏的黏膜被再次摩擦，又随着撑开的动作轻轻拉扯着。体内残留的jingye确实在被一点点勾出来，肿胀的异物感却没有缓解，甚至有着愈演愈烈的前兆。 肠道内的温度本来会高于皮肤，他却从女孩过高的体温中产生了rou壁被烫伤的错觉。 好酸......好胀...... ...好热...... 再不采取行动，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会令他更加难堪。 莲终于忍不住了，呜咽出声， “好难受......难受...我难受......“ “你快、快点啊......弄...弄出来后......就别光顾着......顾着玩儿了......” xuerou里的动作顿了顿，莲松了口气，颤抖地喘息着。伴随着手指的抽出，胀痛和情热也慢慢地消了下去。小了七岁的后辈还是听话的，动作干脆，唯独那双灰眼睛里残留了一点奇怪的神情。 莲眯着眼，仔细分辨着其中的意味，终于品出了那点“意犹未尽”的味道。 他的额角抽了抽。 到底在留恋什么啊...... 之前的清理中，他没少给自己做过这种事。翻搅jingye的触感黏腻恶心，加藤再清楚不过，再幼稚的玩乐心也不至于会用在这种“工作”上。年轻的女孩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脏污的手套，和用过的医疗工具，眼神却时不时地向自己投来，在金发的遮掩下忽明忽暗。 “问......问吧......“ 他叹了口气，脱力地躺回了床上，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撑起来了一些。 ”你、你还有什么......有什么想问的吗......？“ 姬野转了转灰眼睛。 ”加藤前辈既然清理的时候那么怕疼，为什么不让对方做安全措施？“ 过度使用的xue口还在那人的腿间翕张着，她没忘记方才那浊白液体里混杂的血丝，又补充道，”这样子也可以减少性病和感染的风险。“ “那些人......怎么会听我的呢......“他轻嗤一声，看着自己的身体。 “我讨厌被弄进来......就会有人......故意去这样做......为了彰显他在我这里的......特殊性啊......” 身上的伤口被仔细处理了，消毒酒精却也不能代替止痛药。莲摸上胸口的一处划痕，指甲施力扣了进去，新鲜的血混杂着组织液，又渗了出来。 他仰起头，把痛呼压在喉间，低低地吐出一口气。 “你知道吗......肯定...你肯定不知道吧......” 莲垂下眼，破皮的嘴角倏然勾起。 一个有些轻佻的弧度。 “我其实有时候......都不需要清理呢......” 女孩的表情依旧平静，灰眼睛却眨动了几下，传递出像是好奇的意味。他盯着那张稚嫩的脸，笑容扩大了一些， “他们喜欢看我......看我留着那些干涸的jingye......在身上过夜......” “看见我......那副疲惫、下贱的模样......” 你喜欢吗？ 他没问出口，却压下心头的不适，将酸痛的身体努力舒展开。 年轻的善后人做事还算细心，这具身体现在已经没有了物理意义上的污浊，那些暧昧伤痕在白皙皮肤上只是平添了一种畸形的美感。 加藤垂下头，注视着自己， “你说......你是好奇...好奇情感......好奇人欲，所以才来做我的善后人......” “......情感和欲望啊，最根本的是......是对爱.....对美的判断.......” “那你觉得我现在...漂亮吗......？” 他抬起眼，瞳仁里含着方才被弄出的，湿漉漉的水雾，看向面前的人。 「6」 「我现在漂亮吗......奈奈美...？」 人类是一种很麻烦的生物，姬野奈奈美很早就清楚这个事实。她虽然是狐狸，却也是只聪明的狐狸，短短的时间里就把情感外的东西学了大致，现在面对这六个字竟有些犹豫。 漂亮的前辈把修长四肢都伸展开，像主动露出肚皮的动物一样，明明是示弱亲近的举动，周身依旧有一种沉甸甸的气息。漂亮？不漂亮？姬野觉得这个问题相当客观，况且自己在半小时前就对此表明过态度。 她的目光从那头鸦羽般乌黑的发丝往下淌，一直淌到细窄的脚踝上才收回来。 “加藤前辈现在很漂亮。“ 她说的是实话，姬野这样认为，也认为这是一种称赞。 可是面前的青年却一言不发地垂下头去，清秀温和的眉眼间平白添了一抹阴郁。他把床铺上揉成一团的衬衫抖了抖，披在身上，姬野看着那片布料上乱糟糟的褶皱，在心里又记下一点———要先把衣服在一旁弄平整，再进行清理。 衬衫下的身体颤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声嗤笑。浅金色的鬓发挠得颈窝有点痒，她捋到耳后，好奇道， “加藤前辈看上去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为什么要笑？” 莲看了一眼她。方才絮絮叨叨的人现在没了动静，自顾自地系着扣子，姬野安静地等了一会儿，便转过身去收拾起自己的书包。 别人不想回答的问题就不要追问，这是社交里很重要的一点，她还记着书上是这么写到。虽然她不理解加藤莲态度的转变，但也大致清楚一点———这个人在各方面都很复杂，像那种大蝴蝶身上的花纹，这也是姬野选择接近他的一个原因。 然而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关于情感，她还有很多要询问的东西。或许自己应该多学一点语言方面的技巧？姬野考虑着。 身后的沉默还在延续，连衣料摩擦的声音都消失了，她背上书包，转过身去，却发现青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停止了动作，黑眼睛直直地注视过来。 “......你不懂情感......怎么知道我...知道我开心....还是不开心？“ “或者说你真的理解.......什么是开心吗？” 姬野当然知道这个词的含义。开心是一种情绪，会让心跳加速，体温上升，面部出现舒展而放松的姿态———她对此的认知也并不局限于教条刻板的书面学习。 狐狸没有人的情感，却不意味着没有情绪的波动，当她吃到好吃的食物，一觉醒来时听见鸟叫时也会觉得开心，所以姬野认为自己有资格对这个问题给予肯定的答复。 她点点头，如是复述道，眼看着那双乌黑眸子又低敛了几分，郁色过于明显。 “加藤前辈为什么不开心？” 青年用力地偏过头去，尚且汗湿的鬓发黏在颊侧，蜿蜒曲折如同细小的黑蛇，半缕攀上唇角，半缕咬在眉梢，嘟囔声隐约带上了赌气的意味： “不许......你不许问了......我不想回答......” “真是......话多，什么都不懂还喜欢......问东问西、问东问西......” 好奇心的满足被断然拒绝，姬野也没生气，只是有点失落———毕竟这种发问本来就是她的目的所在。她轻轻“哦”了一声，把书包挤压下的百褶长裙捋了捋，让那块深色的布料重新恢复平整。 真是莫名其妙的孩子。加藤莲看着女孩仔细的动作，在心里叹口气，起身把她往房间门口送去。木质的门把手刚被压下半圈，又松了回去，转轴发出一点轻微的咔嗒声。 那种温热的气息又钻回了鼻腔里。姬野像想起什么一样，突然转回身来，往前走了两步。莲有些不自然地抬起下巴，用眼尾的一点余光去瞥那张平静稚嫩的脸，意外地发现她比自己想的还要高挑。 小小一个发旋在和暖的顶光下照着，冷调的浅金色也柔和了不少，像是热气腾腾的蛋包饭，堪堪和自己的鼻尖齐平。莲避不开她投过来的视线，只能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哑声催促道， “怎么了......” “下一次我还能做加藤前辈的善后人吗？” 他愣了一下，没有吭声，只是继续摆弄着自己的手指。 医用纺织布带着鲜艳的蓝色花纹，在略显苍白的皮肤上格外突兀，加藤莲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认出那是哆啦A梦的图像，又丑又土，一看就是小孩子用的创可贴。他觉得自己的精神在刚才一定相当恍惚，不然怎么能放任别人把这种东西贴到身上。 固体胶的紧绷感还在背后，莲想起其他遭受毒手的部位，不由得一阵头疼。他伸出手，用第二截指骨上的哆啦A梦轻轻刮了下女孩的鼻尖。 “下次来的话.......如果被拦下了，直接给我拨电话，然后......然后把电话给前台。” 那双狭长上挑的灰眼睛里神情专注，睫毛在顶光下显得更加纤长。加藤莲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补充道： “......如果有人......有人搭话，在酒店里......不要理他们......记住了哦......？” “记住了哦......奈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