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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话都是对的,她的处境很难,但是她一开始就知道,甚至昨晚上还送了戒指给他,说帮他保管到毕业。她想法突然改变,只能是她在外头的时候遇上了什么事。 “你别瞒着我,”陆时迦从旁边将她抱住,“我们在一起,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 “没有,”祈热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侧头看向他,“你设身处地地为我想一想,就算等你毕业了,家里人都不会同意的,不止是你爸妈,我爸妈也不会答应,我要面对多少,你有想过么?” 眼睛里又有眼泪要落下来,祈热别开头硬生生忍住,“我是喜欢你,但是还没有到我愿意去跟自己爸妈反抗的地步,你妈本来就不喜欢我,我也不想跟她成为一家人。” 眼泪到底还是落了下来,祈热伸手用袖子快速擦干,然后将他手掰开,“从现在起我们就分手了,现在就各回各家,明天醒来后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你是弟弟,得喊我‘jiejie’。” 她走得飞快,到了院子口才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陆时迦追上她,身形一靠,挡在她和院门的中间,他喘着粗气,“我以前就不喜欢喊你‘姐’,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陆家的人大概都是偏执的,陆时迦也一样,“我不会睡的,所以我不是弟弟,还是你男朋友。” 他始终注意着她的脸色,他用激将法激她,也用抠字眼的方法钻牛角尖企图让她生气,让她和他争论,让她骂他,可是没有换来任何效果。 “随便你。”祈热眼神坚定,“你爱睡不睡,我累了,我得睡了。”她绕开他,离他远远的,然后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门开起又合上,再没有被推开,祈热头也不回地进了家门,衣服一脱,直接躺上了床。 良久后,她听见院门“吱呀”一声,像是心碎的声音。只有一声,没有第二次他推门回家的声音。 祈热便知道,他没有进屋。 她靠着门板再度睁开眼,转身开了门。 门边腊梅花一早就开得十分好,枝丫别到了门跟前,花瓣上凝一层很薄的霜,告诉着,昨晚又是一个多么冷的夜。 台阶下,陆时迦听见开门声便抬了头,然后几步上了台阶,一张手便将祈热抱住。 祈热毫无防备,只感受到一股寒气贴上来,然后腰被死死地箍住,他嘴边没有一丝热气,手贴在她腰上,隔着毛衣祈热也感受到一阵冰凉。 “你疯了?”她不敢大声说话,双手抵在两人中间,“松手!” 陆时迦躬着背脊,脑袋埋在她肩上,“我不松。”说着脑袋一转,去亲她脖子。 祈热被亲得一个激灵,躲开,他又跟过去亲她耳朵,嘴里说着,“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他嘴唇是冰凉的,没有一丝血气,吻也跟平常不同,像是为了吻而吻。祈热被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陆时迦是真的急了,所以压根不介意这里就是家门口,他甚至希望这会儿两家大人出来将他俩撞破,这样省去他们自己坦白,他们一定会质问,最好闹一出,她要分手的事儿暂时就会被压过去。 只要不分手,他愿意这样自私。 他在门外站了一夜,就任由自私的想法充斥了一夜。 “我不要分手,你要是觉得压力大,我们这段时间就不见面,等高考完了我来跟家里说,我绝对不会让你受伤。不管他们什么反应,我一个人承担,你再等等我,我已经存了不少钱,以后还会赚更多,这样爸妈一定就不会说什么了。” “绝对”“肯定”“一定”,这样用来作保证的词,他大概自己也不信,却不得不说。 但经过了一夜,祈热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要想到梦里陆时迦因为跟她在一起过得并不好,而梦里陆正午和柳佩君的态度还未像现实里陆正午那般强硬,她便不敢只将它视作为梦。 “你可以不这么自私么?”挡在两人中间的手垂落到两侧,祈热面色冷淡,“我说我累了,你听得懂吧?你能不能体谅我?我现在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如果继续勉强下去,早晚也得分手,而且只会早,不会晚,”她趁他反应的瞬间,双手推开他,“我说分手,那就不会变。” 陆时迦看着她,她头发披散在肩背,看上去十分憔悴。 “我不要。”他只能机械般地重复这几个字。 “我随便你要不要,”祈热对他的执着不知该忧该喜,也机械地泼冷水,“我要分手就一定会分,你别白费力气,我是不会改变想法的。” 陆时迦面上没了任何表情, 凭着本能与她展开一起拉锯战,“我也随便你要不要,反正我也不会改变想法。” 他曾经跟祈热说过,谈了恋爱他就一定不会分手,他敢这么坚定地说这样一句话,是因为那会儿他就将祈热看作自己的恋爱对象,也只能是她。 如果是她,他一定不会分手。 “好啊,”祈热一嘴答应,“晚上过来吃饭,到时候你再决定要不要分。” 她说“晚上过来吃饭”,与小时候陆家家长不在家,她喊他们兄弟俩来家里吃饭的语气没有不同。她甚至下意识地认为他会拒绝,说一句“我妈留了钱给我们吃饭”。 “好。”这回陆时迦却一口答应了,好像喊他吃饭的不是她,而是祈畔。 他并不知道,晚上的这顿饭不过是祈热设的一场鸿门宴。 祈热化了一个大浓妆,她本来就白,这会儿白得快要反光。嘴上涂了正红色口红,明艳,甚至有些妖媚。 她化妆时季来烟就在旁边,受她所托之后就立刻拒绝了,之后便一直在说服她,劝她不要这么做。 祈热化好妆后瞅了瞅镜子里的自己,她平静地笑了笑,没有转头,背对着季来烟轻声说:“mama,我要坚持不下去了……就帮我这一次吧。” 她从不说这样的话,季来烟心下倏然明白过来,她几度张嘴,喉咙却像堵了沙,问不出一个字。 她最终答应了,所以祈热顺利带着浓妆下楼,然后敲响了隔壁的门。 来开门的是柳佩君,不知道这个时间点会有谁来敲门,见是祈热收了些狐疑,看一眼她的妆容,眉毛又稍稍往上提了提。 祈热说明来意,言语里带着份不易察觉的生疏,行为间也十分客套,以至于柳佩君忘了问她晚上为了什么吃饭。 到傍晚去隔壁厨房帮季来烟,柳佩君才将疑问抛了出来。 季来烟面上几分忧虑,想隐藏却不尽人意,“有个客人要来。” “什么客人?”柳佩君尚未察觉。 “我先前不是一直要给热热安排相亲么?”季来烟埋头洗菜,尽可能自然地不表现出什么来,“现在正好她有空,我相中的那个小伙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