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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那匹老黑,也要大半日。” 他立刻道:“……成亲前,我想见她。” 他不想逼迫她,他想确定她的心意。 乌兰寨主笑道:“成亲前新郎新娘不可见面,这在凤翼族或是中原,规矩都是一样。圣夫便是再想念圣女,到了此时也该忍一忍。” 他不能忍,他想见她。 他想在她成为他的妻之前,见她一面。 站在一旁的诡道门门主又“不慎”的开始放水:“珍兽门里,不是还有一匹白马……” 晌午时分,一匹白驹额上多了一个血手印,田间地头多了一个飞驰的身影。 那身影一路坚定向前,从不曾停下半分,在三更时分,一人一马终于到了温泉山的山脚。 温泉山的庄子建在了半山腰。 风尘仆仆的青年将马停放在路边,沿着山道一路而上。 如果幸运的话,这条路三日后他还会重走一遍。 如若不幸,那个他深爱的女子还是不能说服自己嫁给他…… 他一路拾阶而上,遇见一座庄子,一跃而上,钻进了顶头的一棵树上。 站在这棵树上,他能看到小楼的顶层的一间房里,憧憧烛火将一道倩影投射在窗纸上。 时已三更,一轮皓月十分显眼。 皓月边上,站着一颗长庚星。 从人间往天幕看,那颗长庚星仿佛离月亮极近,近的再往二者之间搭两三颗芝麻粒儿,就是一座桥。 孤独站在月宫数千年的嫦娥,就能通过这座芝麻桥,站去长庚星上。 然而只有长庚星和月亮自己知道,对方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萧定晔站在树梢上整理着心绪。 他见了她,该问什么。 十一月初一我要娶你,你可愿意? 我此生只有你一个,你可相信? 狗儿会有的,便是没有,也不是大事…… 此时天上忽的飘来一朵云,撒下几滴雨水,噼里啪啦打在树上,像在在催促他快行动。 他提气一跃,顺着墙头直直翻上了廊庑,站在她的门外,将将要探手去推门,身侧窗棂却吱呀一声被推开。 他倏地有些莫名心虚,后背紧紧贴着门,不敢被她发现。 站在窗前的姑娘身穿中衣,原本已到了入睡的时候,却站在窗前看雨。 她站在窗前极久,迎着潮湿晚风,听着打在檐上的沙沙雨声,极低声的叹了口气。 那叹气声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有迷惘,有无奈。 躲在门边的青年,原本想要见她的坚定心绪,立时被那声沉重叹息摧毁。 他不敢面对她。 他不敢去问,十一月初一我要娶你,你可愿意。 如若她不愿意,他怎堪折磨? 他等着要娶她的一刻,已经等的太久太久。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光,算起来只有一年半的时间,可他想要娶她的心,却有五年之久。 从她的十六岁到二十一岁,从他的十八岁到二十三岁。 他和她的泰半时间都用在等待上。 太久太久,他不想再继续等下去。 他觉得他这一趟果然来错了。 他以为他是个干脆的男子,实则不是。 他就应该不管她愿不愿意,先娶了她再说。等她成了他的妻,再让她去折腾。 此时站在窗边的姑娘听着暗夜中的雨丝,喃喃自语道:“此处太多繁文缛节,吃个兔子规矩极多。还是同你一起离开的好,吃兔子没有那么多心理负担。” 她倏地翕动鼻息,半晌方长长叹口气:“好想你啊……” ------题外话------ 大家想看的,留在明天啦 第433章 最后的下马威(一更) 萧定晔的到来与离开,终究没有让猫儿知道。 他去寻她的时候是一路的忐忑,离开时只想着尽早回去筹备亲事。 只要他知道她的心,知道他想娶她、她其实也想嫁他,就够了。 什么都不需要问。 多问就多出纰漏。 二十六门派好些年未办过大喜事。 门派里虽说银钱不多,可物资不缺,能工巧匠不缺。 锦绣门的布。 飞针门的绣活。 百花寨的锦簇花团。 珍兽门的rou食。 膳食门的厨子。 酒仙门的美酒。 百媚门的舞技。 妙音门的佳音。 暂时未能用上专属技能的门派,也充当人手,喜气洋洋的做着杂事。 世间万事,总是光明正大来的痛快,遮遮掩掩令人难受。 上头的寨民们有多痛快,温泉山上的下人们便有多难受。 伪装成没有事情的样子,去偷偷摸摸的布置亲事现场,真真为难到让人秃顶。 于是,每个夜里,猫儿都要梦到整宿的脚步声,或者窸窣说话声。 第二日下人送来早饭时,猫儿问道:“昨夜可是进了贼?你们没听到什么动静?” “没有啊,安静的了不得。” “真的那般安静?” “真的那般安静。” 猫儿觉得最近她思念萧定晔,怕是有些神经衰弱。 连吃了几日的兔子,也并没有见到什么华丽的不得了的餐布和刀叉,她觉得到了启程离开的时候了。 下人慌了神。 不能够啊,这红毯、灯笼、炮仗等物资都已偷偷送到,只差喜服、首饰送来给圣女穿戴好,他们偷偷摸摸的日子就能结束。 离成功只差临门一脚,怎地能功亏一篑? 忙了一整夜的下人们乌青着黑眼圈,装出神采飞扬的样子蛊惑猫儿:“另一处山头,还有一池温泉。那温泉周围还有许多的兔子,煎炒蒸炸煮……” 猫儿慌忙摆摆手:“别说了,听起来恶心。” 过去三日,下人们为了栓住她,将所有烹饪兔子的方式不重样的来了一遍。 第一日,早饭是胡萝卜兔子汤,午饭是焖烧兔rou,晚饭是一兔四吃,外带还有宵夜麻辣兔头。 第二日、第三日又是另一种菜单。 她来此处已无聊的过了五六日,虽然被喂得肥了整整两圈,可尤其听不得个“兔”字。 一听嘴里便要冒酸水。 现下别说兔rou,便是龙rou也栓不住她的心。 她收拾好包袱皮,立志要离开。 下人们无法,扑通跪了一院,眼含热泪道:“圣女啊,此回小的们前来,如若未陪着圣女想出赚银子的法子,各门主们便不绕过我等。 圣女该知,那珍兽门的兽洞里,虎、熊、蛇……各个不是吃素的……” 猫儿眉头一蹙,大怒道:“门主们可真能窝里横。外人打过来时,吓得像龟孙子,对着下人们却能作威作福!” 她决计要给下人做一回主:“哪些门主威逼了你等?除了珍兽门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