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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绕开她:“你既然心里都是他,你去回去寻他!” 重重一甩马鞭,赶着马车无情离去。 猫儿连哭都忘记,吃惊望着驶离的马车:“你抛弃我?!” 月色渐浓,夜风裹挟着热浪吹来,周遭树枝沙沙作响。 猫儿怔怔站在路边,心中万般委屈,不敢相信萧定晔竟然弃她而去。 她还身无分文。 现下还是夜里。 他娘的混账! 车轮伴随着马蹄声,由远及近哒哒作响,最后停在了猫儿身畔。 车辕上的青年没有下来,只梗着颈子低声道:“上车吧。” 猫儿一抹眼泪,刺溜钻进了车底下。 等爬出来时,手上拎着两个藤筐。 藤筐里装着两只鸡,原本已上架闭眼,又因着她的动作惊惧的咯咯乱叫。 她低声道:“别叫,我们走!” 两只手拎着鸡笼,抬腿便走。 身后的青年终于追上来,一把拉住她:“你作甚?” 她竭力忍住内心的汹涌,退后一步,面上强自挤出一点笑意,客客气气道: “一路已叨扰公子四个月,不好再拖累公子。此处极好,又无危险,公子自去奔前程,不用记挂我。” 扭腰绕开他,继续往前。 他立刻跟上来,低声下气道:“我错了,我不该因生气而口不择言。我怎么会放弃你,无论如何都不会。” 她和她的鸡一路往前,充耳未闻。 他只得夺下一只鸡笼。 她脚下不停。 他再夺下一只鸡笼。 她终于暂停了步子,言语还是那般客气: “公子既然喜欢鸡,我送给公子便是。想来一路我从未送过公子什么,我便借花献佛,将未婚夫赠我的鸡转送给公子,祝公子前路顺利,早登大宝。” 她盈盈向他行个半礼,含笑退开两步,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他只得丢开鸡笼,上前一把搂住她:“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妒忌王三,我妒忌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将你安排的这般周到。别走……” 她冷冷望着他:“公子就这般自私?三爷可是为了我,宁愿放我离开。你却为了你自己,要将我拘在你身边,日日面对危险。孰好孰坏,高下立现。” 他听不得她夸王三,只哑声道:“我便当我自私,我就是自私。” 他知道这般一闹腾,今夜想离开已是不成。城门再有一刻钟就关闭,她定是不会乖乖上马车。 他紧紧牵着她手道:“我们先寻一个客栈住下,其他的事再商量,可好?” ------题外话------ 我有些生萧定晔的气,虽然是我写的。 第364章 寻宝计划(二更) 客栈处在闹市,夜已二更,窗外还人来人往,人声喁喁。 猫儿躺在床上,一颗心拔凉拔凉。 从没有这般凉过。 她纵然不久前才用离去威胁过萧定晔,然而她也只是在嘴上说说。 可萧定晔付诸了行动。 他真的赶着马车离开过,将她一个人放在了路边。 虽然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回了头,然而那一刻她的心里,仿佛被刀割了好几条口子。 到现在还汩汩流着血。 男人,果然是个靠不住的物种。 只有银子才靠的住。 想起银子,她心头的刀伤又多了几刀。 银子也是个靠不住的,容易伤她的心。 可男人可以离开,她不能让银子也离开。 银子得寻回来。 那不是一两二两,不是十两二十两。 那是五千两,五千两啊! 她当初就是为了一船价值五千两的珍珠,才从岁月静好的龚州,腆着脸去了衢州,要寻衢州总兵求情放船。 如若她放的下五千两,她就根本不会去衢州,不会与萧定晔重遇,不会踏上逃亡路。 五千两不见,那简直是要她的命。 且荷包里还不仅仅是银牌,还有印章啊! 等她寻回东西,她就想法子回龚州。 便是立时回不去,她有银子在手,她还愁没地方去? 她一咕噜从床上起身,思忖着如何去寻回银子。 一般偷儿得了大笔银子,会去作甚? 享受。 食与色。 那偷儿是个男子,一定会先往勾栏里去一趟。 他偷到的不是几十两,是五千两。 暴发户的心态,贫穷时越享受不起的,突然有了大笔银子,一定会弥补内心遗憾。 那偷儿定然会去往平日高攀不起的青楼,睡一回高攀不起的姐儿。 就这么办,往桂州最豪华的青楼里去寻! 她在房中踱来踱去,原本想的热血沸腾,仿佛五千两银票和印章已经装进那金丝银线的荷包里,只等着她一伸手就能取回。 等她将手伸进袖袋,现实立刻向她泼了一盆水,将她浇的透心凉。 身无分文。 自从她得了那金丝银线的双凤荷包,她因着稀罕其上花色,便得了个矫情的毛病。 原来所有银钱都是散乱放进袖袋里,现下却是先装进荷包,再将荷包塞进袖袋。 于是便宜了那贼子,向她一伸手,便将她掏的一干二净。 她一文钱都没有,如何进青楼? 她对青楼并不陌生。 她的买卖便进驻了繁华州府的一二等青楼。 偶尔她去巡视合作伙伴的实力时,也曾扮做男子,于夜里往青楼一探。 青楼的规矩,不管今儿选未选到可心的姐儿,但凡恩客要踏足入内,先得交酒水银子。 京城一等青楼的酒水银子是五十两,龚州的也要三十两。 她忖着桂州,少说要二十两。 二十两于她来说不算多,可一文钱愁死英雄汉。 她便是想当了头上发簪,可现下是夜里,当铺打烊,她去何处当银子啊。 还有一处银子来源,便是去寻隔壁房里的萧定晔。 她知道他身上有银子。 逃亡路上,他的银子和他的人都能属于她。 然而时至今日,她连人都不想要,更何况去向他借银子。 她胡猫儿就是渴死饿死,也不会再向他伸手! 思来想去,唯有兵行险招。 青楼里向男客收酒水银子,可不向姐儿收啊。 她装扮成个姐儿,稍稍捂了头脸,伪装成外出送客后要回房的模样,说不定就能混进青楼里去。 五千两银子和与萧定晔分道扬镳保尊严的冲动,刺激的她激情豪迈,立刻开始改造起衣裳来。 她现下的衣裳本就不俗,同姐儿相比,只是捂得有些严实。 领口得开大一点。 袖子得剪的短一点。 裙摆得略略撩上去一点。 她将改造好的衣裳穿好,对着铜镜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