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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手上的匕首随时都要戳进那人体内。 萧定晔下意识一摸腰间,手上已多了一枚暗器。 他待要丢出暗器打去那人手中匕首,脑中却又想: 这世上谁不死呢?这些人也活了二十来岁,够本了。可怜他的狗儿还未出生便已夭折,事发当时又有谁阻止了那些人? 暗器在他掌心捏的温热,又重新塞了回去。 他眼睁睁看着那斗笠男子再一步上前,已用力一扬手,惨况便要发生。 光电火石间,忽的从四周冲过来一队大刀兵卒,冲进围观人群,那斗笠男子被挤出老远,再没有机会向前。 猫儿三人立刻被兵卒们团团围住。 一个兵卒冲上前,一巴掌打的小王员外眼冒金星。 “带走!” 一声令下,三人五花大绑,被兵卒们带离了青楼。 那斗笠青年不由跟着行了两步,方恨恨望着几人身影,冷笑一声,语声嘶哑道:“便让你多活一日又如何?我就不信,你这回真能起死回生!” …… 四更时分,四皇子在衢州置办的一处民居里,一个黑影从墙外飞身进来,寻到值夜的随喜,低声道:“出了意外,胡主子被抓进了牢里。” 随喜一时未反应过来:“谁?” 那暗卫低声道:“胡主子,杜主子,李主子,王主子……最近姓花,花主子。” 随喜一时有些怔忪。 两年的时间,那位出了宫的主子都好好的。 因为无事不上报的原则,连他也再未曾听闻旧主之事。 他怔忪半晌,问道:“进了哪处牢?京城?龚州?刑部大牢?” 暗卫道:“就在衢州。她运送珍珠的船只被衢州总兵连货带船全部侵占。她来衢州找门路,却被关进了牢里。” 随喜立时一扶额:“衢州天高皇帝远,我们在此处的暗桩几乎没有,想要将人偷偷放出去,只怕极难。” 他来回踱着步,无论如何寻不出法子,只得叹一口气:“四皇子惊动不得。这回,怕得咱家殿下亲自出马。” ------题外话------ 如果我后面不写崩,我感觉,萧老五怕会成我笔下,自己最喜欢的男主。太心疼他了。我忏悔啊! 第301章 跟我走(一更) 三更的大牢比别处还要亮堂。 监牢墙壁上,火把亮光憧憧。 等光线到达最里间监牢里,三位青年只能借着亮光,勉强分辨出谁是谁。 免得打群架时,揍错了目标。 此时架还未开打,牢里的几人正在热身。 跛子员外骂街道:“总什么兵,呀呀个呸,给老子出来,今天老子和你拼命!” 明珠:“废物,闭嘴!” 猫儿:“别吵,脑仁疼。” 牢房有一瞬间的安静。 仲春的牢房里湿暗阴冷。 猫儿打了个冷战,喃喃到:“不知管事可知道我们进了牢里?他可千万莫带巨款来捞人,否则这趟可就亏大发啦!” 明珠听闻,立刻杀气腾腾瞪向小王员外:“若不是你坏事,我们能进了牢房?” 小王员外羞愧的叹了口气:“与衢州总兵结拜,可真是老子平生败家败的最大的一笔。” 他举了两根手指:“当年给干哥哥的孝敬银子,花了这个数。两万两白银!” 猫儿听得一阵rou疼,转头看向小王:“不如你给我五千两,我也不讨要珍珠船,我们就地打道回龚州。” 小王听罢,眼珠子一转,睨了眼明珠,垂首揉搓衣角:“也不是不成,可我给你五千两,总要得到点什么,才不亏的慌……” 眼窝登时挨了一拳。 他“啊”的一声惨叫,等再抬头时,已现了一边乌青眼。 他捂着眼窝长叹一声,同猫儿道:“一万两……” 眼窝再挨了一拳。 这回他没呼痛。 他哭。 他埋头在怀中,默默啜泣半晌,方顶着一对乌青眼抬头,哽咽到:“自我老娘一命呜呼,我就再不知被打的滋味。我想我娘……” 明珠被他的犯贱引得牙痒痒,正要再提起老拳,猫儿一声叹息,将她叫停。 “别挥霍精力了,养精蓄锐,想一想怎么出去的好。大家都进过监牢,知道前两日不管饭的规矩。这下可是要饿肚子啦!” 小王被惊的停止了啜泣,内心生出些优越感,转头看向明珠: “我连被坑了巨款都不报官,我不是惹是生非之人。 日后成了亲,我再也不败家。 你尽管耍威风,不要怕坐牢。我的银子全攒着,只为去牢里捞你!” 叮里咚咚锵,一阵老拳狂风暴雨而下,不到一个回合便结束了战斗。 小王员外倒在了墙根。 极远处守夜的衙役为小王主持了一回公道:“不许内斗,再折腾,老子一刀砍死你们!” 牢房重新恢复了安静。猫儿看着昏死在一边的王员外,摇了摇头,同明珠道: “我真的觉着他不错,是个良配。 只是……若娶了你,可能活不久。 他若早亡,他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是笔好买卖。” 明珠无语:“主子被这废物拖累至此,却还有心说笑。” 猫儿叹息道:“可见人是不能生了占便宜的心思。我此前欠人一丁点儿人情都不成,第一回 起了利用小员外的心思,便倒霉至此。” 她打了个哈欠,往明珠身畔挤了挤,喃喃道:“抓紧时间,睡吧……” 牢房重新安静下来,近处远处犯人们的打鼾声、磨牙声、说梦话声将黑暗填满,猫儿慢慢歪了脑袋,沉沉睡去。 牢房极远处,传来当啷开门声。 回音悠长,被一阵冷风吹着往里送去。 继而,一双脚步声相间,往里而去。 有大大咧咧不耐烦的,也有谨慎、沉重而沉重的。 在有个人心里,每迈一步,都是希望。 每迈一步,心头却又添撕裂的伤。 萧定晔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 这样的痛他太熟悉。 每当他被什么情景招致了回忆,想起某个人,脑中便抽痛起来。 心跳的仿佛要从胸腔中逃离出来,他的脚不受控的颤抖,仿佛也要跟着咚咚心房逃开。 不该进去,不能进去。 他能忍两年之久,没有理由这时候忍不下去。 将他的玉牌给随喜,让随喜去做这些事,完全够的。 然而他还是来了。 从随喜口中听到,她也在衢州的消息,他就没打算假手于人。 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他必须看她一眼。 哪怕是站在角落里看着她,也够了。 真够了。 陪同在他身畔的衙役不知他身份,只当他是上面派下来提人的上官,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