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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 如果,如果有以后,我一定再也不骗你。 如果啊…… 慕沉皱了皱眉,心底愈发急切,不好的预感越来越严重:“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一定会跟过去!” 他很慌。 司诺溪扯了扯唇角,忽是又凑上前,在慕沉唇角轻轻碰了碰,声音低到几不可闻:“看来是我谎话太多了,你不愿意相信我也是正常。” “但是慕沉,我……请求你,别来找我,可以吗?我……求你。” 司诺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轻飘飘的在耳中回荡,却让慕沉的心里愈发沉重。 求他?什么事如此不想让他知道?! 慕沉一把抓住司诺溪的手,心里满满的尽是不安:“司诺溪,我还能信你吗?” 司诺溪低低应道:“再信我最后一次吧。” 突然就笑了一下,像是自嘲,司诺溪道:“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便完完全全没有顾虑了,以后……我只跟着你,哪里都好,都跟着你。” 以后,以后…… 呵呵,以后啊…… 慕沉有些愣愣,茫然的看着他,惊疑不定:“真的……么?我……可以信吗?” “……嗯。” 慕沉心思转过几番,轻声开口:“那,我信你,我不跟着,就在红枫谷等你。” 司诺溪抿了抿唇,浅浅一句话砸在了慕沉心上,狠狠将他推进冰冷的深渊,他道—— “我要你……立誓,如果跟来,则此生再也见不到司诺溪。” “司诺溪!” 慕沉大惊:“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确实打算暗地里跟过去,但是立誓!立誓!!! “这种誓言我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慕沉瞪大了眼,抓住司诺溪的手愈发用力:“你老实告诉我要做什么好不好?不要让我猜,司诺溪我真的不想被你蒙在鼓里,司诺溪,司诺溪……” 司诺溪顿了顿,却是不留一分余地:“你不立,我立。” 司诺溪平静开口:“苍天在上,仙道为证,我司诺溪赌上所有,如果慕沉跟来,我则灰飞——” “够了!够了!” 慕沉骤然打断他,一把捂住他的嘴,目眦欲裂,红了眼眸嘶吼道:“我立!我立还不行吗!你别再说了!” 慕沉胸膛剧烈起伏,通红着一双眼死死盯着司诺溪,恨恨道:“我慕沉此人,对仙道起誓,定不打扰司诺溪今日事宜!行了吧?!” 司诺溪顿了顿,毫不犹豫道:“若有违背,则再也见不到司诺溪。” 慕沉咬牙切齿,额上青筋暴起,眼中泛起血丝:“若有违背,则、则再也……见不到司诺溪!这回可以了吧!” 他心跳的飞快,司诺溪的样子在白雾里几乎模糊起来,像是要一点点融进白雾里散开。他抓不住,怎么都抓不住! 司诺溪轻轻松口气,任由慕沉将自己的手腕捏的发红。 慕沉呼吸都在颤栗,喘着粗气:“你到底,到底要干什么?司诺溪,我不去,你就告诉我好不好?司诺溪……” 司诺溪摸了摸慕沉的脸,想了想又是往前凑去,覆上他的唇,感受这片刻温存,极力安抚着他:“逼迫你也一定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还有最后一句……”停顿片刻,虽然知道他不爱听,但司诺溪轻声道:“对不起。” 没有尽头的时间太长,慢慢的,你就会忘了我,像忘记河上一座不起眼的桥。在时间的冲刷下,记忆和桥,都会有湮灭的那一天。 “司诺溪!你会回来的吧?!” 司诺溪弯了弯唇,轻笑:“……会的。” 会吗? ☆、小少年 司诺溪出了红枫谷,一路往前不曾有半分回头,顺着玄羽给的方向,到了一处极其陡峭的悬崖上。 不算太遥远的一段路,司诺溪却几乎耗尽了全身的气力,面色惨白,连唇上都没有丝毫血色。 玄羽在悬崖不远处冒出头来,拉住司诺溪将他带到树后隐蔽起来,严肃问道:“你当真要这么做?” 司诺溪遥遥望了眼悬崖之上,敏锐的察觉到不少绰约的人影,淡淡道:“我背了太多人命,想还清自然只有拿命来偿。况且,你不是也知道吗,即便不走这一步,我最多也就只能再撑个几天。” 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司诺溪停顿了下,看向远处那个小小少年的模糊身影:“与其将一切都搭进雪崖剑里,还不如拿这条命消解那孩子的恨意。再怎么说,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期待的。” 玄羽皱眉:“那慕沉呢,命债偿了,情债怎么还?你确定他不会突然出现打断你?” 司诺溪抿唇,眼中暗淡下去:“我还不了了,所以才说对不起。至于今日……我逼他立了誓,不会影响到的。” 玄羽满脸复杂之意。 司诺溪平静看他一眼,手里握着雪崖剑,不遮不掩的往直接悬崖顶端走,头也不回道:“我不需要同情,但是拜托你,如果慕沉难过,请帮我劝劝他。谢谢你了,玄羽公子。” 再见。 再也不见。 司诺溪一路到了悬崖之上,沿途看到了不少悄悄隐蔽着的暗卫,毫无疑问是司家的人。 张渊死后,自己也再去找过他的义子却一直没找到,那日回司家既然在暗卫子弟中见到他了,想来只可能是被司绝涵带回去了。 以司绝涵的巧言善辩蛊惑人心,这个不过十二三的小孩子根本就敌不过他。 之前司绝涵传来讯息说这孩子有话要同他讲,也不过就是拿这孩子做个借口。司绝涵借机逼他现身想要他命,父亲则借他想要逼慕沉就范。 可惜,慕沉立了誓,绝不会来的,父亲的打算要落空了。至于他这条命,已经无所谓了。 到了顶端,脚下站到高,头顶阴云又压的极低,好像一伸手就能触碰到昏沉的天际。 这悬崖名为不留崖,乃是仙界凡间共同的禁地,不知为何修士站在上面灵力便会阻塞,而悬崖下面是数不胜数的妖兽,或是彼此争斗,或是安然相处。 但人倘若掉下去,定是尸骨无存,什么都不会留下,故曰——不留。 在凡间,凡人多以为悬崖下就是无间地狱人间死地,而这个名字也寓意警示来人不要在这里停留。 不留崖顶端明面上只站着两个人,张渊的义子和司绝涵。 司绝涵依旧是那般诡异的笑着,丢了半条手臂似是让他更阴险狠辣了。 那个十几岁的小少年倒是变化颇多,抽高了不少,手中拿着与之不符的长剑,即便长相稚嫩,可面色冷峻,眼里透着化不开的恨意。 当然,他没穿司家弟子服。 司诺溪抿唇看着他,当时那个痛哭大骂的单纯孩子,已经变成这般森寒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