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耽美小说 - 铜雀锁金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8

分卷阅读88

    办你!”

    许杭埋怨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看得段烨霖心头一热,当即就吹熄了灯。

    新买的玉骨竹席大床虽然结实,到底比不上木的,摇晃的声响响得多,所以也让人臊得慌。

    白的皮rou贴上凉的席子,低声的咒骂配上满嘴的浑话,翻动的躯体加上迷乱的思绪。

    不过凉席有个好处,那些黏黏腻腻的水迹顺着竹片的缝隙流淌,比被褥好清理得多。

    若是那千娇百贵的大小姐知道,这个不解风情的段司令此刻伏在别人身上,低吼喟叹、口出狂语的样子,明明很懂风月,那才真的是要气歪了鼻子。

    第95章 

    章修鸣来贺州的第二天,就去了花街柳巷。

    自然,请他的是贺州城的几个纨绔,他愿意给他们这个奉承的机会,无非也就是借着他们的口探一下贺州城的情形。

    几个美人依偎在章修鸣怀里,用嘴叼葡萄喂给他,章修鸣吃下去,又把手伸进其中一个美人的嘴里,摸她的牙。

    “宛如编贝……真是一副好牙口。”

    那美人一向以一口白牙自傲,客人们多爱看她笑,现在被夸,更是欣喜。

    章修鸣问道:“你卖身价是多少?”

    美人一听,这是要赎她回去,一下子喜不自胜:“五百银元。”

    章修鸣从口袋里拿了一叠钞票出来,塞进她的衣领之内,两胸之间:“这是一千,去告诉你mama,一会儿我就要带你走了。”

    美人乐得笑容都藏不住了,千恩万谢,一路小跑着就赶着出去了。

    同行的纨绔子弟一个个都笑了:“章二少真是好风流,这随手就带走了一个美人,你若是再多呆两天,这全烟花巷的美人可都要跟了你去了!啊?哈哈哈哈哈!”

    谁知章修鸣喝了一杯酒,舔了舔唇:“为了美的东西,一掷千金是应该的。”

    不过又有人说:“可是你方才买的那个,没有头牌漂亮。”

    “美人在骨不在皮,”章修鸣眼神变得像狼一样,“我别的嗜好倒是没有,就是喜欢收集美人……身上的事物。”

    “这个收藏我也喜欢,哈哈。”

    众人没仔细听章修鸣话里的真正意思,喝过一轮,渐渐也就散了。

    等人只剩下章修鸣一个,他扣了扣桌面,外头的手下捧着一个托盘上来。

    那盘子里放的正是一副刚拔下的牙齿。

    果真整整齐齐,洁白干净,还带着一点血。

    章修鸣像欣赏古董一般看了一会儿,满意地说:“不错,比家里那副还要好,看来这贺州城也是有宝藏的。嗯…就是我前几日得的那双绣娘的手骨还不够好,还得再找找。”

    能欣赏这可怖东西,并且引以为乐的,章修鸣此人也实在算是可怕。

    就连拿着盘子的下人,心里也忍不住发怵。

    “那女人呢?”

    下人回答:“给了她钱让她自己找大夫了,现在在楼下躺着。”

    “已经是没用的垃圾了,由她去吧,咱们走。”章修鸣松着衣领,披着衣服就打算从楼梯上往下走。

    这花街柳巷,都是穷苦命贱,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死了有什么足惜的?

    他的足尖刚准备踏出门,就见门外围着一小圈人,里头是那个被拔了牙的美人,躺在地上呕着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

    他会停下来,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而是有人请来了一位大夫。

    做皮rou营生的人,大多数大夫都不屑于医治,每每都是从妓者自己斟酌买药。而如今这个美人已经被赎,却又被弃,算是自由身,mama不愿意出钱帮她,就把她丢了出来。

    整个贺州城,也只有鹤鸣药堂,才会不另眼看人。

    章修鸣只看了一眼就挪不开了。

    那医者的手,纤细、有节,长一分嫌长,短一分嫌短,似水糯做的,手指飞快地诊脉、施针,宛如蝴蝶飞舞。可知那皮rou之下,是多么灵巧的骨头。

    他看得迷了,这才把目光从手移动到脸上。

    恰少年如玉。

    “这人是谁?”章修鸣给了身旁端茶小厮一块银元。

    “这是许杭,许大夫。咱贺州城里,最厚道的药铺就是他家的鹤鸣药堂了。”

    章修鸣点了点头,舌头又伸出来舔了舔下唇,手里把玩着那枚牙齿。

    终于,找到一副美人骨了。

    这边许杭忙着救人的事情,另一边的金燕堂里,沈京墨倒是出了一点麻烦。

    原是沈京墨因为看不见,什么都做不了,一整日都无所事事,只能思索今后的打算。

    虽然许杭说让他安心住,可是他到底不是许杭的什么人,不能挟恩求报,那倒真是小人了。未来日子还长,他总得找些养活自己的法子。

    思来想去,他猛然想起一个地方。

    他从前教过书的学校后头,有个济慈院。那济慈院是官办的,里头多是孤儿、残疾儿之流,倒是也常需要一个老师,从前他也是常去的。

    虽然看不见,但他会吹口琴,说说故事、讲讲课文也是容易的,那地方要求不高,纵然钱少,可包吃包住,自己孤家寡人也够活着了。

    打定主意,他本想叫蝉衣,叫了几声,蝉衣在后厨房做事没听到,他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忙里抽手,就自己拿着竹杖出门去了。

    他在贺州活了二十七年,这里的每条街每块砖他都很熟悉。可是瞎了眼以后,贺州对于他,陌生得像个新城镇。

    他大约记得,出了金燕堂,拐两个弯,过长街,过了桥再经一巷子就到了。

    因为那地方偏远,沈京墨走着走着,街上的嘈杂声越来越轻。他走得很慢,别人五分钟的脚程,他需要半小时。

    叩、叩、叩…

    竹杖在地上一下一下摸索探路,为他避开许多风险。

    他走过一个路口的时候,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摔在地上,那人骂了一句:“没长眼啊!”

    沈京墨连连道歉,然后站了起来。这一撞,撞没了他的方向感,他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一个收摊回家的卖菜婆婆见他有难处,便问:“孩子,是不是找不着路了?”

    “婆婆,济慈院怎么走?”

    卖菜婆婆把他转了个方向,拍拍他的背:“就这样,往前走,过了桥就是了!”

    沈京墨略略弯腰:“谢谢婆婆。”

    卖菜婆婆见他有礼数又长得不错,便说:“小伙子,你要是有事啊,办了早点回去,这两天城里有人在抓个瞎子呢,你可要小心啊!”

    “有人…在抓瞎子?”沈京墨的心绷紧了一下。

    “可不是嘛,就我隔壁那个天生瞎眼的搓背小子,前两天还被人闯进家里,差点就带走了!你自己当心啊!”卖菜婆婆唠叨完就走了。

    沈京墨站在原地,喉咙干渴,背部出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