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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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想,自己或许就不该接受穹的撺掇,跟着他来到这什么破酒吧,这样就不会被一个看起来阴恻恻的完全不认识的醉汉指着鼻子骂负心汉,然后被对方扯着不放。也不会看那男人醉得不省人事又找不到与其同行的朋友,良心作祟给对方在隔壁的宾馆开了间房。更不会在把对方送到房间后,被忽然又醒了的男人抓住按在身下开始掏裤裆。 真他妈的见鬼,自诩道德青年的丹恒难得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他一边挣扎着,一边想穹那混蛋究竟在哪,居然在他跟这陌生男人拉扯的时候一不留神就没了影子。然而这男人不仅死劲出人意料的大,掏他裤裆的动作也快准狠,没两下他这一个不经人事的小处男就被摸立了。 控制不住的生理反应让丹恒的脸色一会红一会青——遇见个不讲理的醉汉就算了,偏偏对方还是个变态男同!眼看直接挣扎不开,他的神色也逐渐冷静下来,准备等对方cao自己的时候给对方一个迎鸡痛击——他不信在那种情况下这家伙还能硬得起来。 然而别说痛击了,他连对方的鸡都没看见。只见男人随便扯了下裤子,没做任何前置工作直接扶着他那昂首挺胸的小丹恒坐了下来——好消息他的屁股保住了,坏消息只保住了屁股。 “喂你!”丹恒自然也感觉到包裹在自己可怜下体上的滞涩,实际上他被夹得都快要软掉了。那男人显然更不好受,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哼,却没有停止动作,依旧钳制着丹恒的双手摆动臀部整根吃了下去。 这人绝对不是个疯子就是个抖m受虐狂。丹恒的头皮发麻,他觉察到两人交合的地方有一阵湿意——是血。而那男人就着血的润滑,就这样骑乘着他动了起来。 “怎么,你不就喜欢这个姿势么,顶那么深……”那男人一边用屁股逆jian着他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湿软的rou壁磨蹭着yinjing的快感让丹恒的小腹有些发软。他咬着牙关,努力地抽着手臂:“你认错人了……” 男人没有说话,专心地榨着他。对方及腰的长发垂过肩膀,在两人间笼罩出阴影。而丹恒就是在那一瞬间撞进那双赤红色的、犹如熄灭前夕剧烈燃烧的烛火的瞳孔。透过那双瞳孔透露出的灵魂是那样的空洞又冰冷,竟直接叫他打了个冷颤。 像鬼一样…… 这样的念头才在脑海中闪过一瞬,那男人似乎坐到了什么地方,腰间一软。赤红的眼睛微微眯起,面色潮红地喘着息。丹恒见钳制住自己的力道有些松了,便抓住时机突然用力,反倒将对方放倒在地板上。 男人这一躺,原先将面容遮盖得模糊不清的头发散开来,丹恒也终于看清对方的样貌。人类对美有着本能的欣赏,光是对方的脸蛋和身段,如果说今晚的遭遇是遭了鬼,那么遭的也是一只绝色艳鬼。于是丹恒绝望地发现,自己更硬了。 “真是够了。”丹恒有些恼怒,决定趁对方没有再次缠上自己撤退。但还没等他完全拔出来,男人修长的双腿就环上了自己的腰。 “…………别再丢下我……求你……”醉鬼的呓语毫无逻辑且模糊不清,但丹恒再次僵在了原地。那男人垂眸看着自己,眼泪居然如同断了线的珍珠那般一颗一颗地往下掉,打湿了睫毛和脸颊。 “都说了你认错人……” 半个小时后。丹恒看着身下因为高潮而疲惫睡去的醉鬼,难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居然就这样……cao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而且还…… 他将发xieleyinjing抽出,一股粘稠的混杂着血丝的白色液体从身下男人一塌糊涂的下身内往外淌——而且还对这个男人无套内射了。 眼下这种场面,哪怕是报了警,也没有人会相信眼前在地面上躺尸且被cao得乱七八糟的男人才是先强jian的那个。丹恒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掏出手机点开搜索引擎,开始搜索如何清理内射的jingye。 *** 刃醒来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过量的酒精让他完全断片,实际上直到醒来的这一刻他都还没醒酒。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试图爬起来,然后荡开来一层水,似乎还有只手在他体内…… “醒了?”青年冷淡的声音拉回来他的思绪,他才发现自己似乎裸着在一个放了七分满水的浴缸里。青年一只手的掌心在他的小腹上按了按,另一只手在他下面往外外扣弄着什么。额,似乎是jingye? “……停一下。”他捂着宿醉的额头,青年收回了手,用旁边的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 “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青年的声音再次响起。 回忆的片段若隐若现,不过刃没有去努力回想。他盯着眼前青年的脸,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地呆住了。 “……丹枫?”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丹恒蹙起眉来:“你认识我哥?” 刃微微一愣,丹恒注意到对方下意识地掐了下左手,那是一只缠满绷带的手。 “丹枫是你哥?”刃按住脑袋,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看起来有些痛苦,“他好像确实有个……等等,你是丹恒?!” “你认识我?”丹恒又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他确定自己没见过眼前的男人。 刃骂了一句脏话,然后眼睛一闭沉进了浴缸里。丹恒绷了这么久的表情终于又裂开了,他手忙脚乱地将男人捞出,对方趴在浴缸沿咳水。 “你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咳、我在自杀。” “你有神经病啊?!” 刃还在咳着刚才溺到到水,头一点:“嗯,我有。” 丹恒有些破防了。跟一个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人交流让他再次感到绝望,他放弃了思考:“反正是你先对我动的手,然后我动了回去……总之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他站起身来,“我要走了,你等我离开后再一个人安静去死,我可不想被警察传唤。” “我不死了,”刃从浴缸里起身来,扯了下旁边的浴巾——他终于勉强醒酒,“我衣服呢?” 丹恒用下巴指了指门边。 男人的长发湿漉漉地搭在身上,水滴顺着身体曲线向下滴落。丹恒不可遏制地回想起对方被自己cao弄时候的色情模样,喉结上下动了动。 刃胡乱地擦了下身子,套上衣服,丹恒努力控制自己目光不向对方看去。他掏出手机,上面有一连串来自穹的消息,似乎在问他去哪里了,还有门禁时间要到了的消息。 丹恒窝了一肚子火。 刃换好了衣服,看丹恒往外走,下意识问他要去哪。丹恒没好气地回答:“赶宿舍门禁。” 刃愣了一下:“你还是学生?” “不然呢?” 丹恒又看见刃按了按左手。 “你一个学生去什么酒吧?” “我成年了。” “但你是学生……”刃觉得此时此刻的争论太过幼稚,惺惺地闭了嘴。他回忆了一下附近的大学,又看了眼时间:“门禁肯定来不及了。” 丹恒怪异地看了他一眼。刃找到自己的钱包,抽出几张钞票:“我给你付房费,你明早再回去。” 然后刃看见了地上不可名状的液体,眼角抽了抽,又往外拿了几张;“换间房。” 丹恒看着对方塞在自己手上的钞票,额角微跳,感觉自己像个失足男大学生而刚刚卖出了自己的第一春。 “你把我当什么了?”丹恒不想接这些钱。 “前男友的弟弟——抱歉,”刃情绪复杂地再看了几眼丹恒的脸,“收下吧,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很少向人道歉的。” 丹枫……丹恒在心里念叨了一下这个有些许陌生的名字。实际上他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自己的这位兄长,所以别说面子,他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 他还想反驳,却发现那男人不见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和半开着的房门。 *** 丹恒没有用那些钱,他把那几张钞票叠好,想着什么时候再见到那个男人还回去给他。 穹在他回来的时候抓着他问了好几圈那晚他去哪了,丹恒搪塞了几句,最后这个憨货似乎靠自己的脑补把自己说服了,朝丹恒比了个大拇指又快乐地去做垃圾分类。 那天的突发事件就像一个插曲,对他的大学生活而言只是一个小小的波澜,日子又这样平淡地过了下去。上午的课结束,丹恒和穹在食堂门口跟三月七碰了面。 “你们两个下午都没课吧?”三月七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上打量着,丹恒摇了摇头,穹摸着下巴:“你有事相求?” “是摄影社的事情啦,”三人在食堂排起队伍来,三月七朝两人解释道,“社团活动需要几个花篮,我负责采购。但我一个人肯定搬不动,团里的其他几个男生都有事我就想到你俩了,你们不会不帮我吧?” “你请我们吃饭!”穹龇牙一笑,显摆地捏了捏自己的肱二头肌。丹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朝三月七点了点头:“反正也没事,可以。” “就这么说定了,午饭本姑娘请了!”三月七豪迈地亮出自己的饭卡。 午休过后,三人一行在校门口又聚齐。三月七推着一个小推车,朝两人招手:“那个花店有点小远,我特地搞来了一个小推车。” “我记得前街那不是有一家比较近的花店吗?”丹恒问道。 “我订购的那家是新开的,有打折活动,便宜很多,”三月七一副精打细算的模样,“而且听我隔壁院系的朋友说,店长可是个冷脸池面大叔!” “冷脸池面是什么面?好吃吗?”穹露出好奇的神色。 “哎呀不是什么面条,意思是这个大叔又冷淡又帅啦。”三月七捂嘴笑了两声。 丹恒看着两个聒噪的朋友,无奈地闭了闭眼睛。新花店虽然不近,但也没有特别远,没一会三人就到了。丹恒打量着摆在门口的花盆,角落的打折区摆着一些修剪得有些瑕疵的花束。三月七和穹先一步推开店门。 “请问有人吗?”少女清脆的声音在店内响起,“我早上预订了几个花篮,现在过来拿——” “诶!刃叔,怎么是你!”少年惊讶的声音紧随其后,“你在这那我妈呢?她不会也……” 丹恒听见了里面的响动,终于也迈步走向店内。 “卡芙卡没回来,我定期去复检。”男人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开了花店,真的难以想象……” “这个你问卡芙卡,她说这是治疗的一部分。” “可是叔你的手那样……能剪花吗?” “不仅能剪花还能剪你,小鬼头。” 穹抓了抓后脑勺,露出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后的嘿嘿一笑。刃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下意识地往门口靠近的脚步声望去,然后瞳孔就是一缩。 丹恒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度遇到对方,显然也有些愣怔。穹见他进来,热情地向自己的两位小伙伴介绍道:“这是我刃叔,我妈病人里的钉子户,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然后他又转向刃:“叔,这两个是我朋友,这边这个女生是三月七,那边那个……” “丹恒。”刃先一步,皱着眉一字一顿地叫出对方的名字。穹吃了一惊:“你们认识?” “岂止是认识。”刃又抬手按住了脑袋,显然丹恒的脸让他回想起了许多不太愿意回想的事情。穹见他样子声音有些紧张:“你没事吧叔,难道又……” “我今天吃药了,”刃言简意赅地答道,他不再看丹恒,“……卡芙卡没跟我说他是你朋友。小姑娘,你定的花篮就在那一边,拿了就走吧。” “诶,哦哦。”三月七没预料到男人会突然跟自己讲话,忙不迭地点了点脑袋。刃说完便穿过花店后方的一扇挂着布帘的门,去向了后方。 三人将那些花篮搬到小推车上,正要走,丹恒踌躇了一下,朝两人说道:“我还有些事要跟那位先生说,你们先回去吧。” 穹神色有些担忧:“需要我陪你吗?我叔的脾气不太好,而且他好像对你……” 丹恒摇了摇头,他没有兴趣让自己的朋友知道自己跟那男人之间的荒唐事。 “那……那你小心点别刺激他。”穹小声地嘱咐了几句,丹恒点了点头,说过一会儿会追上他们后又返回来店里。 他放轻脚步走向后方,撩开挂在门上的门帘。那男人背对着门,似乎在修剪花束。然而手却抖得厉害,一不小心将花枝上开得最艳的那一朵剪了下来。丹恒这下知道打折区的那些花束都是怎么来的了。 他礼貌地敲了敲门框:“刃先生……” 男人似乎吓了一跳,头顶翘起来的头发抖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看见丹恒微微蹙眉:“你怎么没走?” “我来还你钱。”丹恒迈步走近,说着掏出钱包,把折在夹层的几张钞票掏了出来。 “我不是说给你了。”看见丹恒的走近,刃又下意识地掐自己的左手,纱布下渗出些许血来。 “我不要。”丹恒将钱放在桌上。刃盯着自己有些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 “那天是丹枫的忌日,我喝的有些多了,”刃掏出一根烟,夹在手里,自顾自地说着,“而且那时候没戴眼镜,认错人了我很抱歉。”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丹恒说道。这是事实,他是在收到不知道什么人给他寄来的一箱称是丹枫的遗物的包裹时才得知自己的这位兄长的死讯。 “你不知道……”刃夹着烟的手微微颤着,“你确实不会知道。” 他终于再次抬眼看向丹恒,晃了晃手中的烟:“介意吗?” 丹恒摇了摇头,刃点燃香烟,也没抽,只是闻着烟草燃烧的气味。 “按辈分你也该叫我一声哥……”点燃香烟后,刃整个人比开始要镇定许多。丹恒盯着他拿烟的那只手:“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说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 刃眨了眨眼,像是在努力回忆:“说实话我可能确实抱过你……” “你胡说!”丹恒都没意料到自己会这般激动,“我不知道你是哪来的,我印象里我哥只有一个女朋友,你不要再跟我套近乎了!” “女朋友?”刃手中的烟灰抖落在地板上,他终于把烟送进了嘴里,偏着脑袋看着丹恒,“我跟丹枫从十七岁谈到他死——都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女朋友。” 丹恒愣了一下,忽然直勾勾地盯着刃的脸看。他猛地一步冲上前,捧起刃的脸,将他的刘海拨开。 “把眼睛闭上!” 刃被他突然的吼叫吓了一跳,下意识顺从地闭上眼。丹恒盯着眼前的脸,逐渐跟记忆中的一张面孔重合。 他只觉得好像被什么人捏住了喉咙,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是……………………应星?”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