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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会记得。” “所以刘阁老把你送给容知观作个鼎器,以求仙道。” “嗯。爹爹虽然位高权重,但我毕竟是庶出,真正的好人家,也不会娶一个庶女为正室。我又不愿嫁人为妾,所以……所以一直未指人家。”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真的想杀了那条蛇给我娘报仇,但是我手无缚鸡之力,我……” 大河蚌没有再听下去,她转身离开假山,去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厨子们其实给她留了菜,还有好些点心。但是她手疼,转了一圈也没胃口,径自回自己房里睡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淳于临从外面进来,端了些点心,自然有她喜欢的炒米饼:“起来吃点东西吧?” 他语声温柔如常,河蚌翻了个身:“不吃。” 淳于临将她强拉起来,他本就是个心细如发的人,立刻就发现她右手的伤势:“你的手……”他紧皱了眉头,“容尘子和行止怎么搞的!受伤了也不给上药!!” 他找了生肌续骨膏,细心地为她涂抹:“疼不疼?” 河蚌立刻就眼泪汪汪:“疼!” 淳于临叹了口气,将点心端到榻前,在床头的矮柜上搁好,又抽出她怀里的鲛绡。鲛绡上沾了不少血,他得帮她洗好。 刚刚出门,就见刘沁芳守在门外,她接过他手上血迹斑驳的鲛绡,温驯贤良如同一个小妻子:“我去洗吧,这些事不是男人应该做的。” 她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已经响起:“不要让别人碰我的东西,你要不愿意洗,有的是人乐意!” 淳于临赶紧从刘沁芳手里接过那段鲛绡:“我自己去。” 河蚌站在门口,她眯着眼睛,又娇又横:“不用,我不要了!” 淳于临微微叹气:“嗯。” 河蚌回房继续睡了,刘沁芳站在原地,再抬头时她已收起眼中的泪花,含泪带笑:“对不起。” 淳于临将那鲛绡卷在怀中,低声安抚:“无事,她早就想换掉这根鲛绡,与你无关。不必往心里去。” 刘沁芳咬着唇,许久才点头。淳于临转身出了刘府,他得回一趟海里,去找鲛人看看上次订的那条鲛绡好了没有。 鲛绡止血有奇效,质地又柔韧,最适合河蚌。 第四十六章:敌人的资格 夜间,淳于临替河蚌取回了一条新的鲛绡,她右手疼得厉害,脾气也很糟。淳于临小心翼翼,做了好多她爱吃的糕点,又讲了些奇闻趣事给她听,好不容易才将她哄睡。 他刚出得房门,就见刘沁芳立在门口的台阶下,她的发间隐约可见露珠,不知已在这里站了多久。淳于临微怔,怕惊醒河蚌,领着她行出十余丈远,方问:“有事?” 刘沁芳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低着头不敢看他:“这个……送给你。” 淳于临心中微动,最终缓缓接过来,这香囊做工极为精细,针脚密实,绣样美观,内中不知添置了何种香料,每一次嗅来,香气都不相同,时而浓郁,时而清新,令人神思清明。淳于临收到少女的礼物不多,他常年跟在河蚌身边,最多也就从东海买海产的时候龙王送他几个海龟、霸王蟹之类。 他的日月轮倒河蚌寻的材料,但这货又岂个会送礼物的,她就指着那两块黑铁般的寒精,大大咧咧地道:“拿去,打成兵器。” == 此时淳于临手握着香囊,多少有些感动:“谢谢。” 刘沁芳抬起头,脸颊燃起两朵火烧云:“海皇陛下要睡很久吧?” 淳于临点头:“一般要睡五个时辰,今天估计会短些,三四个时辰吧,她一受伤就睡不好。” 女为悦己者容,刘沁芳如同一朵春日的牡丹傲然绽放,眼中风情娇艳欲滴:“你……要到我房里坐一会儿吗?” 淳于临微怔,他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知道自己不该去,可男人在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孩面前,总心软一些。何况他食髓知味,初尝少女滋味的男人也总没有几分抵抗力。见他沉默不语,刘沁芳面上红霞更盛,似乎着急解释:“我煮了些参汤,天冷,你又刚从海族回来,可以暖暖身子。” 淳于临垂下眼睑,许久才道:“也好。” 刘沁芳眼中的甜蜜似乎盈满将溢。 I河蚌醒来时不过三更,没有看到淳于临。方才睡觉时不小心压着受伤的那只手,疼得厉害。她推门出来,风霜满地。没有下雪,却比下雪更冷的天气,她信步前行,沿着装饰花架走廊直走。花架上装点着颜色各异的绸花,虽然艳丽,却毫无生气。 走廊尽头就女眷居住的园子,一扇院门拦不住她,她却站在门前再不愿走了:“淳于临!” 她直接就站在院子门口喊。 淳于临同刘正值紧要关头,闻声却微怔,随即他骤然抽身:“她在叫我。” 院门离刘沁芳的绣楼其实还有一段路,刘沁芳什么也没听见,但淳于临却听得清楚。他迅速整饬衣裳,刘沁芳还有些茫然:“谁?” 这个字还没说完,她就想到谁。除了那个河蚌精,谁还可以把这时候的他从自己床上叫走? 淳于临走得匆忙,那根河蚌不要的鲛绡还搁在刘沁芳榻上。刘沁芳捡起来,鲛绡已经洗得干干净净,其质柔韧,光泽耀目。她握着这鲛绡追出去,见淳于临已经急步赶到大院门口。 见到河蚌,他语声中掩不住的痛楚:“天冷,不给你备了狐裘吗,怎么这样就出门?”他上前拥住河蚌,用手掌温暖她的脸颊,那动作流畅得仿佛睡醒睁眼一样。 河蚌眼里转动着眼泪花花:“手疼,呜呜,好疼。” 淳于临将她拥在怀里,解了自己的外套为她御寒,随即才去看她的手。他的声音又宠溺又温柔:“压到伤口了。没事,没有流血,回房我们重新上药。” 他揽着河蚌正欲回房,突然院门前刘沁芳含羞上前,她衣裳不整,面颊桃花盛开,眼中春潮未息,一副鱼水之欢未竭的娇艳模样:“祭司,”她举起手中鲛绡,声音低若蚊吟,“你的东西落在我那儿了。” 淳于临微怔,不觉偷眼看了看河蚌,随手他接过刘沁芳手里的鲛绡,淡淡道:“谢谢。” 他牵着河蚌往回走,河蚌又岂个愿意走路的?最后淳于临只得打横抱起她,他的声音低若呢喃:“饿不饿,上完药我做点东西给你吃。” 刘沁芳手中一条罗帕绞在一起,勒得指间变色。的,初时她觉得只要能和淳于临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次也此生无撼。可人的欲望总随时随地在变。 那只河蚌只有一张漂亮的面孔,她什么也不做,只会索取,她凭什么能得到淳于临这样无微不致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