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拜师戒尺挨打
许辰晏进了顾府，直奔书房而去。 见到顾唯昭，许辰晏得意地道：“先生，猜猜我这次的成绩怎么样？” 顾唯昭眉眼染了一些笑意，放下手中的书，他早已知道结果，此时存了逗弄小孩的心思，皱了皱眉，想了片刻，声音带了些沉痛“莫非，六科都是不及格？” 许辰晏急忙道：“怎么会？我射、御、数都是头甲，礼是甲等，乐、书是丙等。” “怎么样？超额完成任务 ！”许辰晏带着些小小得得意看着顾唯昭。 顾唯昭手指在碧色的茶盏上抚弄，看着许辰晏，微启的薄唇上有清茶一般淡远的笑意“不错。” “那赌约可算我赢了？”许辰晏连忙追问道。 “自然算。你想跟着我学什么？” 这不是问到点上了吗？许辰晏施了一礼，郑重道：“除了书院里教的东西，学生还想跟先生学习兵法。” “兵法？”顾唯昭想了想，倒是可以。作为镇北将军的独子，日后许辰晏早晚是要接班的，战场之上迟早要对上离国老谋深算的守将，学习兵法倒是对他未来大有裨益。 “只不过......做我的徒弟，学习和生活上我的要求都很严格，若做不到随时都会惩罚，你若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反悔 ！”许辰晏吭哧吭哧地努力学习了三个月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拜顾唯昭为师吗，若在这个时候退缩了那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顾唯昭一贯清冷淡漠的神情，绽放出丝丝缕缕的温柔，开口说话的声音，也沾染了初春的暖意“好，三日后是吉日，可以拜师。” 今夜是顾唯昭亲自送许辰晏回许府的。拜师这等大事，自然要先问过许将军和许夫人的意见才可以。 许将军和许夫人其实心里也多少存了些想让顾唯昭教导自己儿子的心思，只不过三个月前许将军第一次请顾唯昭来家里补习的情景委实是不太愉快，许将军总觉得对不住顾唯昭，自然不好意思再开口。今晚听到卫明回来禀报了儿子的季考成绩，夫妻二人心花怒放，俩人一合计，自家儿子这三个月几乎每天一散学就往顾府跑，能有这么大的进步绝对是顾唯昭教导有方。 正盘算着怎么大礼感谢顾唯昭呢，结果就听下人通报说顾唯昭带着少爷回来了。 许将军许夫人忙出门迎接。 顾唯昭跟两人说明了来意，二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自然是同意得不能更同意了。许将军嘴都咧到耳朵根子了，开心得当场就要拉着顾唯昭给他舞一段剑，最后还是被许夫人好不容易给按下了。 拜师的事宜就这样定了下来。 三天后，四月二日，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 顾府正堂。 “正衣冠——”陈伯作为见证人一脸严肃的唱词。 顾唯昭帮许辰晏整理了一下衣冠。 陈伯又接着唱道：“行盥洗礼——” 丁香端着盆上前，许辰晏按正反各洗了一次，接过罗兰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叩首——” 顾唯昭坐于上首，许辰晏双膝跪地，行三叩首。 三叩首完毕后许辰晏双手将拜师帖奉给顾唯昭，顾唯昭点了点头，接过投师帖。 “献六礼束脩——” 许辰晏献上束脩。 所谓六礼，一为芹菜，寓意勤奋好学，业精于勤；二为莲子，莲子芯苦，寓意苦心教育；三为红豆，寓意红运高照；四为红枣，寓意早早高中；五为桂圆，寓意功德圆满；六为腊rou，以表达弟子心意。 “献茶——” 许辰晏恭恭敬敬地端起茶杯，目光转向顾唯昭，眼中的尊敬之情溢于言表。 顾唯昭接过许辰晏的茶，喝了一口，脸上带着笑意。 “请先生训示——” 顾唯昭对着屋里其他人摆了摆手，陈伯便领着丫鬟们退了下去，顺便关上了门。 顾唯昭看着许辰晏说道：“你还记得当初我问你为何想跟我读书的时候你怎么回答我的吗？” 许辰晏抬头，回答得毫无犹豫“弟子记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你天资聪颖，又勤奋努力，为师只愿你往后余生莫忘初心。” 许辰晏双膝跪地，双手作揖“谨遵教诲。” 顾唯昭站起身，把事先准备好的戒尺拿在手上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入了师门，便先立规矩。” “我的规矩不多，只有几条： 第一，不能撒谎欺瞒，虚言诓骗，敢做就要敢当； 第二，不能自伤，更不要随便把自己置入险境； 第三，修身立节，做事但求无愧于心； 第四，爱护百姓，不能欺凌弱小，不能仗势欺人。” “不为难你，一共四条，一条十下。” 许辰晏抬头，发现顾唯昭手里拿了一把红木戒尺，看起来十分厚实。 许辰晏心中叫苦，没人告诉他拜个师还要挨打啊。 “怎么，怕了？”顾唯昭揶揄道。 “没有，能跟着师父学习是弟子的荣幸”这话倒是真心的，许辰晏说完再无犹豫，举起手举在身前。 “抬高。” 许辰晏依言抬高。 “啪”的一声，戒尺落下，掌心传来的刺痛让许辰晏差点叫出声。顾唯昭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接着又是极沉极重的两声，让原本白皙的手掌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一组十下，每结束一组你背一条规矩” “是” “啪啪啪啪——“戒尺接连不断的落下，一个个红印在掌心重合，手掌火辣辣的疼。许辰晏高举的手掌有些颤抖，看着许辰晏落下的戒尺，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手不抽回去。 “不得......撒谎欺瞒，要......敢作敢当” “啪啪啪啪啪”一连十下，实打实地落了下来，许辰晏白皙的手已经变得通红。 理了理思绪，忙说道：“不能自伤，不把自己陷入险境。” “换手”顾唯昭终于想起照顾他另外一只白嫩的手了。 许辰晏不敢违背，连忙把另一只手高举起来。 顾唯昭一组戒尺毫不留情地落下。许辰晏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只手也慢慢变红，又接连背完了接下来的两条规矩，顾唯昭终于停了下来。 许辰晏第一次领略到了戒尺的威力，两只手都已经红肿，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要喊出声来，最后被自己强行忍住了。 “这些规矩记住了吗？”顾唯昭问道。 “弟子记住了。”许辰晏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答道。 “嗯，那就好。”顾唯昭回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根藤条。 许辰晏看着藤条大脑有点宕机。不会吧？怎么又要来？ 顾唯昭看出了他的疑惑，“上一次，你在书房请罚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可还记得？” 之前的一幕幕瞬间在许辰晏脑海中闪现，最终定格在了他跪在顾唯昭面前请罚的那一幕上，答道：“师父说......说那天的罚先记着，若有一天成为您的弟子后，便......”他咽了咽口水“便......把那天的那天的罚给补上......” 顾唯昭点了点头，“如今便把那天的罚补上，今日你已挨过戒尺，我便不为难你，藤条五十，可有异议？” 许辰晏摇了摇头“没有”，他哪敢有异议啊，别说异议了，他现在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真的是欲哭无泪啊。 顾唯昭用眼神给许辰晏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桌子。 “褪裤，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