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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尽失。 贤妃离开之时,德妃又刺激了她一句,“不久之前昭嫔与晋王那一幕,想必贤妃jiejie也瞧见了,皇上竟能容忍昭嫔到了这一步,可见如今昭嫔就是皇上的心头rou,本宫奉劝jiejie,还是莫要惹事了。” 贤妃性子骄纵,根本经不住挑。 “皇上心头rou”几个字更是刺激到了她。 她是第一个入宫的女人,这五年来一直在妃位上,自问在皇上那里是独一份的存在。 现在皇上突然冒出一个心头rou,让她如何忍? 贤妃离开后,德妃脸上的笑意转为阴损,“哼,就她那点伎俩,还想利用本宫?蠢货!” 她知道贤妃一定会对温舒宜下手,唇角又缓缓勾起一抹妖艳的弧度。 很期待呢。 **** 日落西斜,号角声响彻天地间。 禁卫军分列两侧,帝王亲自带人上前,即将开启第一天的围猎。 先传大周.开.国.皇帝当年领兵攻入中原,便是在黄昏之时。自那之后,大周便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年围猎的第一天,皆是从这个时辰开始。 无数火把光亮若白昼,温舒宜站在营帐外,目送着帝王的背影远去。 不得不承认,即便只是背影,可皇上的背影也是出众卓群的,轻易就与旁人区分开来。 直至围猎的队伍走远,温舒宜才收回目光。 今天算是有惊无险。 但她需得更加谨慎。 “娘娘,许久未见了。” 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 温舒宜侧过来,就看见一穿着华贵的妇人朝着她走来。 温舒宜对她很是熟悉,正是丞相府的少夫人---胡玥。 若是温家不曾败落,胡玥会成为自己的嫂子。 当年,阿兄与胡家千金男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温舒宜私底下也时常与她一块玩耍。 可今日,故人久别重逢,温舒宜无半分喜悦之色。 温家刚刚出事,胡家就马不停蹄的退了婚,在阿兄昏迷不醒期间,她就许配给了宋丞相的长公子。 阿兄虽然嘴上从不提,可温舒宜知道,阿兄心里有多苦。 “你是?” 温舒宜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胡玥怔住。 没想到温舒宜会假装没有认出她。 本已经想好了措辞,突然之间就仿佛被人打了脸,尴尬了起来。 “给娘娘请安,臣妇是宋家长媳。”胡玥福了福身。 温舒宜没有让她起身,便就那样看着胡玥难堪。 还真别说,权势的滋味果真美妙。 “原来是胡氏,本宫倒是没认出来,若是没记错的话,这都五年过去了,你与此前大不相同,本宫差点就不记得了。”温舒宜妩媚一笑,眼角小红痣映着晚霞的光,熠熠生辉。 胡玥只觉面颊guntang,她回头对婢女使了眼色。 待婢女退开几丈远,胡玥压低了声音,面露忧虑之色,“娘娘,他……温公子的腿眼下可好些了?” 温舒宜面上带着浅笑,但那双漂亮眼睛里的光却是了冰的。 无数个夜里,她隔着茜窗去看阿兄的伤势,却见阿兄挣着眼,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头顶的横梁。 那一年,燕京第一公子失了他的腿,失了引以为傲的战功与信仰,失了爹娘,失了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还失了他自己。 但凡胡家做的没有那样决绝,又但凡胡玥不是在那个节骨眼下退婚,阿兄身上的伤痛也会少一分。 温舒宜不是圣人。 没有理由原谅胡玥。 “本宫兄长的腿好多了,黄太医说,不久就会痊愈。宋少夫人,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温舒宜的笑意不达眼底。 胡玥明明被温舒宜年长好几岁,可就在这一刻,却被她脸上的笑意震惊到了。 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胡玥哽咽着,“当初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与娘娘兄长自幼一块长大,如何会不心痛他的处境?” 温舒宜目光淡然的看着胡玥。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她只轻笑一声,说,“既是心疼本宫兄长,为何要在本宫兄长回京当日就退婚?又为何退婚后一月之内就火速嫁入宋家?行了,你退下吧,本宫不想看见你。” 胡玥是看着温舒宜长大的,彼时那个娇软柔弱的温家小姐,如今美的惊人,且具有攻击性,就像是长满刺的蔷薇花,美则美,也能伤人。 胡玥僵在原地,哭红的美眸显得楚楚可怜,仿佛她当真有天大的不得已的苦衷。 “娘娘,我……我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想知道他到底过的怎么样,这点要求都不行么?” 温舒宜突然很想大笑。 竟然有种无力“对付”这等如白莲花般,表面看似圣洁良善的女子。 “宋少夫人。” 一道清冽的男子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来人一身锦缎劲装,身形清瘦,但细窄的腰身显得十分修韧,手中握着一把点缀了红色玳瑁石的障刀。 他的声音略冷,像这秋日里的飒飒晚风,“宋少夫人如此在娘娘跟前哭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娘娘欺负了你。” 傅生向温舒宜行礼,温舒宜莞尔一笑。 她也早见识过傅生的嘴皮子功夫。 胡玥知道自己不占优势,敛袖行礼想要离开,温舒宜叫住了她,“站住,本宫突然觉得,不想让你走。” 她眼梢一挑,媚态自骨子里溢出,万种风情油然而生。 胡玥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她是胡家嫡长女,虽说生母出生卑微,父亲也无建树,是个庸人,可祖父是朝中三品大员,她何曾受过这等被人左右夹击的苛待? “娘娘,傅大人,您二位是什么意思?” 未及温舒宜开口,傅生抢了话,他一看见胡玥就不顺眼,以前是,如今也是。 “宋少夫人成婚五载,至今没有所出,你今日之所以在娘娘跟前提及阿泽,无非是想利用旧情,给自己找一条后路。胡大人即将致仕,胡家日益落寞,而宋公子是丞相之子,前途无量,你自知日后极有可能失了夫家的依仗,这才故意靠近娘娘。” “我说的没错吧?” 傅生毫不留情,甭管站在自己面前之人是女子,亦或是垂年老者,但凡是他看不顺眼的,他总能怼一箩筐的话。 温舒宜心头一阵欢快。 难怪皇上器重傅大人,有傅大人在,便是御史们也要甘拜下风吧。 傅生的话直戳胡玥心口,原本还强装委屈的面容,顷刻间被羞耻与无奈所替代。 胡玥,“你、你胡说什么?!” 傅生依旧很耿直,“我说的都是实话,不过你最好尽快打消念头,阿泽不是你说弃就能弃,也不是你想利用就能利用的。阿泽终有一日会遇到世间最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