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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萧禛,眼看看便要万箭齐发。 “皇上——”庄姜什么可以忍,此时如何忍得,只见她突然后退两步,从地上飘起,直直落在庄府院顶,竟与三千铁甲形成对持之势。 “放箭!”随着碧水衣嘶声力竭的吼声,林峯不得已喝令道“放!” 一时万箭齐发,带着汹汹烈焰,伴随着江山阵法融合起来的青光向庄府铺天盖地般覆盖过来。便在千钧一发之时,眼见那紫色身影突然盘腿坐下,咬破手指,对着庄府上空的玉简一指,白气伴随着鲜血,让玉简的紫气暴涨,因为吸引力十分强劲,竟生生从融合的青光中脱离,回缩,最后宛如筛子般笼罩住了庄府,此时带火之箭已然射至,却如沧浪入海,迅速在紫光里消弭不见。 众人见此诡异情形,不由呆住,碧水衣道:“皇上,这妖女邪术十分厉害,您还是回阵中更稳妥些,留林将军在这里指挥便罢。” 林峯抬头望了一眼碧水衣,又去看皇上,却见萧禛突然转了身,道:“也好。”说着迅疾向阵中走去,步速之快,几个人甚至运气都跟不上,碧水衣提起轻功纵身跟在萧禛身边,柔柔道了声“皇上。”萧禛皱了皱眉,只是觉这位平时可喜的绝色美人十分碍眼,挥了挥手,加快了脚步,忽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见靳先生从阵中之营走出来…… 庄姜用尽丹田之力冲击那玉简,以紫光抵住那万千龙气,只是若是从前,也许融汇了龙气的文气还能守护庄府,如今文气先行被那阵法夺了阵眼,又有母亲的尸体作为阵祭,基本上阵势已成,如此抵挡不过强弓之末,只是庄姜哪里肯甘心,她总算在万万想不到里留了个心思,因此紫色文气还能防护一二,只是单单凭一人之力,又能防护到几时? 可不能又如何?身后便是庄府,她的家族,她的亲人全在里面,她向后退缩一小步,便是她们的倾覆之灾,这十多年,所要守护的,信仰的,维持的,全在这一进一退里…… 庄姜咬着嘴唇,突然想起那九门密咒里有个“斗”字诀,乃各法之最强,其中颇有借力打力的诀窍,若是她利用这诀法乘势反击……这念头不过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却被否决了,庄母那个重重的“天下”她还记得,皇上不能死,三千壮士更是无辜,若是乘势反击,最好的结局不过同归于尽,以一己之私妨天下之公,她庄姜做不到,也不能做,想到这里,心里生出无限绝望,“哗”吐出一口鲜血。 庄家无生矣! 不!绝不!骨子里的倔强刚烈激发出来,庄姜大喝一声将全身血液集于丹田,本位聚气之所的丹田此时却因血液回朔,被最后一丝灵气强扭成血雾,庄姜用力吐出,那血雾便带着她最后的灵力冲向了玉简…… 正慢慢摇停滞下来的玉简,又在迅速旋转,恰好第二拨带火之万箭,宛如火雨般齐齐向这边射来,紫衣少女凌空飞舞,宛若女神临世,黑色长发飘洒开来,长袍鼓起巨大的气流,射出的光芒形成强大的防护之罩,于万众之前,绝望却倔强地,守护着她要保护的一切。 军营里都是些铁血汉子,见到这种情形,很多人再也忍不住,一个副将突然把弓箭扔在地上,道:“将军……这太……末将恕难从命。”“哗啦啦”几十个人也顺势把弓箭扔下——要知军令如山,若是公开违令,轻则军棍,重责杀头,林峯皱了皱眉头,他的内心何尝不是,这么个孝顺义烈的姑娘,这么个清名天下的庄家,对皇家又并无一丝一毫的不敬,真的没必要,没必要!林峯攥紧了拳头,毅然转身向阵中走去…… 便在此时,庄姜已然颓然坐地,紫衣染得血迹斑斑,嘴角流延在雪白的脸庞上划出凄婉的轨迹,体内五脏六腑已然无一不空,玄澈说过,这修道之神体内皆空时,便为魂飞魄散日,这是要死了吧…… 闭上眼睛,这辈子为母亲为弟弟为庄家,她尽力了,死后有知,即使见庄家列祖列宗,她庄姜亦无愧,只是…… 渐渐,脑海里那个几乎要遗忘的身影飘然而至,突然突然想告诉他,那日那夜,她是多么多么愿意留下…… 若有来生…… 黑暗,静静袭来,温柔袭来,死而无憾的人,便是这样的心如止水,却不知为什么,恍惚飞散里依然能感知周围的点滴,空荡荡宛如沙漠般的丹田在一无所有之后,忽地自发涌出一股清凉如玉的绿气,越来越浓,延绵不绝地游走于奇经八脉,徐徐抚慰着已然耗竭的生命气息…… 这是什么? 恢复一点气力的庄姜,正了正身姿,看着自己的身体,突然上空中一声冷若冰雪却妩媚如丝的声音突然响起:“成了!“ 庄姜吃惊地抬头望去,一个黑色身影从阳光下徐徐走近,脸色极白,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若说玄澈翩翩若仙,那么此人则润泽如玉,站在人前宛如古人所言“似珠玉在瓦石间”,又象“触目见琳琅珠玉”,远远望去,宛若碧玉,肩头还站了只巨型蝙蝠,黑白映衬,十分诡异。 “靳先生?”庄姜皱起眉头。 男子微微一愣,想到庄姜反应如此迅疾,继而一笑,艳艳相询:“是你救了玄澈?“ 玄澈? 庄姜听了这个名字,蹬蹬后退几步,陡然间,昔日玄澈之语盈盈在耳:“我身上的伤为高阶魔修所种之蛊,你……是去不掉的。”难道是高阶魔修?庄姜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曾听玄澈说过,一般高级修道者很少会到凡间,一来在凡间,他们的修为会大打折扣。二来如果他们直接对凡人动武,会遭到同样功力的反噬,这魔修突然找上门,一定不会是邀她喝茶品茗,而那江山龙气阵的种种诡异变数,似乎也在眼前渐渐明晰开来。 “火焰八卦阵上有千年炉鼎的气息,从太子龙气阵哪里又晓得了你的来路。”说着,靳先生嘿嘿一笑,雪白的牙齿在金色的敛光里说说发亮,竟生出几分明媚来,“一举两得,天助我也。” “炉鼎?”庄姜从未曾听说这个词,却隐隐感觉是最不好的一种指称。 “怎么?那伪君子没告诉你吗?咯咯,没关系,我会教你如何做个……好炉鼎……”轻轻的低语带着可怕而缠绵的性感力量,偏偏是一张纯真无邪的脸,显出另类的夺人心魄。 可这样的语调只是让庄姜皱眉,“炉鼎是做什么的?“虽知必会是令人羞辱的答案,但庄姜必须问清楚,即使身陷天罗地网,她亦要挣扎个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