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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看,那是谁呀?”身边一个姑娘忽然兴奋地问。 俞念没有听见。 李虞比他动作慢,此时才收拾好东西走到门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小念你是不是没带伞?” 俞念摘下半边耳机嗯了一声,“没想到雨还挺大的,我在这儿站一会儿。” 身边的姑娘们声音愈发的喧闹,却又像是克制着什么激动的情绪,隐约说着“是他是他”。 “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李虞拿出包里的伞,“我把你送到地铁口。” 俞念匆忙摆手,“不用了,咱俩方向不同,你不是还急着去接孩子么?快走吧。” 李虞的孩子还在幼儿园等他顺路去接,迟了老师又要催。他就说,“好吧,那你就在这儿等会儿,最好是别淋雨啊,你身体不好。” 俞念微笑点头:“知道了。” 两人挥手告别,李虞推门出去撑起伞,右脚刚要踏出去却倏地一顿,身体挡在门口迟迟未动。 俞念觉得奇怪,可惜视线被挡得严实,刚想出去问问,李虞已经表情怪异地转过头来将门推开一条缝,“小念……” 他欲言又止。 “嗯?”俞念不明所以,“怎么了?” 周围的姑娘们走了两三个,剩下的还在捂着嘴叽叽喳喳,眼睛全往一个方向看。李虞犹豫半晌,默默松开手往旁边让了一步,马路边的一切终于一览无余。 “你们猜他在等谁?”小姑娘声音兴奋。 俞念目光向外找到所有人视线的焦点,不由得瞳仁一紧。 那辆送过他的全黑奥迪眼下正安静停在梧桐树脚下,像只休憩中的巨兽,而坐骑的主人则打着一把长柄黑骨伞站在路阶之上,右手插袋,面朝杂志社的大门笔直站定。 又是肖默存。 俞念一瞬间恍神,错以为回到了从前。 不,比从前还要美好。就像是记性总不够用的他又一次忘了带伞,走出单位的门却发现Alpha早已在外面撑着伞等候,一点雨也不肯让他淋。 他想也不想就推开门,差一点迎了过去。 好在凉风一噤人就恢复了清醒。 自己差一点又犯傻了。肖默存来找他,怎么会是为了接他? 他们早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再见面的事,两人之前所有的羁绊俱已不复存在。 清醒之后的俞念不愿见到那个人,索性将包顶在头上奔了出去,黄豆大小的雨点接连砸在他肩头手臂,耳畔尽是雨声。 可他还没跑出五十米,身后就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追了上来,皮鞋踏在雨上啪啪作响,没过多久两人便已近在咫尺。 俞念瞬间呼吸急促,连头也不敢回。 这场景无端让他想起了在医院的那个晚上,自己跑肖默存追,也是一样的皮鞋踏地,一样的紧追不舍。 “俞念!”连喝止都跟那晚一模一样。 不出三秒俞念的手臂便被人大力拉住,“你等等!” 俞念蓦地转过身,惊疑不定地看着胳膊上那只戴了掌套的右手,“你干什么?放开我!” 本以为Alpha又会像昨天一样蛮横地紧抓不放,谁曾想挣扎之下那只手却像没力气的软尺,只是松松覆在他手臂上而已,轻轻一挣就开了。 肖默存注视着俞念,漆黑的眼眸里尽是复杂的情绪,“你跑什么?我不会伤害你。” 两人的头顶多了把黑伞。 俞念离他又远了些,手臂都露到了伞外,脸上勉力维持着镇定,“麻烦你不要碰我。” 任谁都能听出声音里的惧意。 肖默存脊背瞬间僵直,垂下的右手一动不动,沉眸道:“我已经放开了,你不用这样。” 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此刻的俞念却只想快一点逃离,就连周身都寒冷起来,紧咬牙关戒备森严。 “有什么事么?” 路边偶有陌生人有意无意地停步,肖默存不习惯被人注视,深深望着俞念:“关于俞家最近的事,我们最好找个地方坐下来谈。” 俞家? 俞念倏地抬起头,眼中三分不解七分警惕,“我们家的事你怎么会知道?还是说你……” 他顿了顿,刹时升起敌意,几乎口不择言道:“你就是这次给我哥下套的人?” 俞远急功近利,将所有家底统统投到一个所谓的新能源项目里。对方事前说得天花乱坠,似乎拿到政府牌照是轻而易举,可钱给出去后人就干脆利落地蒸发了,到现在连底细也没摸清。 为了补上这个窟窿,俞家一边排查往日的所有龃龉,一边将值钱的家产逐一清点,忙得焦头烂额。 但这件事他们两兄弟没有向谁吐露,除了俞家几位长辈以外应该不会有人清楚。 俞念脑中念头飞闪,反复思忖着这个可能。毕竟自己的哥哥一直是眼前这位Alpha最讨厌的人,在他回到齐家以后伺机报复也不足为奇。 握着伞柄的左手却倏然收紧,“你在说什么?” 肖默存沉声质问:“你觉得我是这样的阴险小人?” 俞念在他的视线逼迫之下紧握着拳头,两秒后脸色发白地摇了摇头。 肖默存心里刚刚一松,忽然听到一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话里是十足的心灰意冷。 同床共枕三年多的Beta,就这样给了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 Alpha心脏骤紧,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怒气跟随急促的呼吸在胸腔间进出。 雨声喧哗,气氛沉闷。 半晌后肖默存才面容阴沉地开口:“看来我今天是自讨没趣。” 章节目录 第47章 敷衍歉意 话一出口,两人俱是沉默。 眼前神情倔强的俞念仍旧是那颗躲在蚌里的珍珠,只不过以前是试图用安静讨丈夫欢心,现在是为了用坚硬的外壳躲避肖默存的侵扰。 伞布被雨打得沙沙作响,衬得人心更加烦躁。肖默存心一沉,干脆侧过身体放他走。 “你走吧,当我今天没来过。”他沉声道。 再拖下去也是无谓。 他自认已将姿态放得足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