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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蛾子?! 林秋想不出来,不过,他很快就不用想了,可以用看的了。 一束明亮的灯光从山的背后传来,由于天色近晚,这束照明还是挺吸引人注意的,之后,一朵色彩鲜艳的气球露了一角,缓慢地爬升至空中,露出了全貌。 那是艘热气球飞艇。 林秋原本所想的是热气球船,那种一个大气球下面吊个载人篮的,这个飞艇不仅气球大得惊人,下面的艇更有着多层结构,尾部有着方向舵与推进器,艇头艇尾都装有大功率灯光。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看着这艘飞艇慢悠悠地往高地难民营飞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林秋不自觉暗叹道。 “这是来救我们的吗?!”有人叫了起来。 “我听说飞艇最多可以坐几千人!”有人惊喜地应和道。 “可以装得下吧!可以装得下!”有人开始哭泣了。 然而,又是一个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不行的,各位。”小杨再度站了出来,几经周折,能够到达那不勒斯的救援部队们都是觉醒者,已经习惯于倾听他的话,“没有足够宽阔的地方降落。” 确实,热气球艇需要平整、宽敞的地面,山上根本不具备,强行降落的话,稍有闪失,兴登堡号就是现成的榜样。 很快有人开始宣传这个消息,虽然有人骂骂咧咧的,但是大多数人接受了这个消息,毕竟在这里有防水防风的帐篷,数量众多的睡袋和海量自发热保暖贴,说句难听的,由于幸存者并没有那么多,所以救援物资很充足,余震也差不多结束了,只要天气没什么变化,呆在这里等待撤离就行了。 林秋站在一处没人的悬崖边上等着,正想着怎么上去时,一条绳索从艇上放了下来,还附带一个丁字裤式的坐式装备。他还在研究怎么用时,严冬年解开捆绑装备的前扣,一抬腿迈了进去,坐稳后一伸胳膊,笑得很是灿烂:“来嘛,亲爱的!” 林秋:「……」 要求对方运送两趟不仅浪费时间而且毫无意义,林秋最终还是接受了严冬年的建议,和他挤进一个位置里。 「我怎么觉得这东西不是给俩人用的……」林秋怀疑地道。 “没事就行。”严冬年一付喜笑严开的模样,从兜里摸出手机,打开摄像头举到林秋眼前,“来,说茄子。” 如火夕阳、蔚蓝波动的海水、星星点点的绿植与散落的人群,俩人吊在空中,摇摇晃晃地抱作一团,严冬年笑得很开心,林秋臭着一张脸。 「你他|妈又来了!」林秋怒吼道,「不要总是照这种奇怪的纪念照片!」 严冬年完全不管,还比了个土爆的剪刀手,转过头亲上林秋表情扭曲的脸颊,笑道:“那不勒斯纪念!” 第一百三十四章 林秋知道救不了所有人,这一点是再明显不过的,他不是小孩子,现实也不是电影,不存在所谓的大团圆结局。这个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沐浴在死神的关爱中,无数的生命——人和动物,有智商的没智商的——都在受着折磨,这就是地球存在的基础,运行的真理。 飞艇不是用来救人的,悬停在悬崖边,带一两个人上去可以,但是在废墟岛一个个停下救人完全不可能,至于放根绳子下去,让人在海里攥着,把人拖回岸边就完全是脑残的想法了。 直播间为这事也争论了起来。 「为什么不行?太冷的话可以把自己和绳子绑起来啊!」 「用你的键盘去救人还更靠谱一点,就不提这个一点也不平整的水面和水下了,你知道飞艇和人的速度差是多少吗?你别看飞艇在空中好像飞得慢,用绳子拉个人能把人拉飞起来,再泡在海里,这是救人还是杀人?再说了,一根绳子一个人不划算,多个人的话,直接能把飞艇从天上拉下来你信不信?天上飞的东西都精确计算平衡的,你以为过重行李为什么要单纯托运啊!小学毕业没?!」 「一个一个救也不可能,根本没时间,而且马上天黑了,晚间用飞艇救援还是在海边,不如自杀来得比较快!」 「但是‘海燕’就救了啊!」 「‘海燕’那不一样!傻|逼!」 「你才傻|逼!」 观众们可以在安全的地方猜测各种方案,林秋就要直面漫天的咒骂,在发现飞艇并没有降落的倾向后,所过之处的幸存者都绝望地咒骂起来,海水一旦涨潮,不仅高度低的人会被淹死,有些不够坚固的废墟也会被推倒,没人能保证找到下一个偷生点,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此时,飞艇呜响了一声悠扬的汽笛,清晰的广播从天上传了出来。 “感受这份力量,它与你们同在,它无所不能,实现你的梦想,拯救你于困境。它爱世人,爱生灵,万事万物均与它分享这世间。向它祈祷,与它同行,你必将渡过难关,行向光明的未来。” 这番话以中文、英文、意大利文、法语、德国等等各国语言循环广播,咋一听像是宗教劝说,然而,只有林秋知道,这个“它”并不是上帝,而是“地球力量”。他作出了这份似是而非的劝说语,并非在期盼能救所有人的命,一旦涨潮、天黑,许多生命会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但是如果有一些人,不用多,哪怕百分之一借此领悟了“治愈”,就可以熬过漫漫黑夜,迎来生的黎明。 因此,林秋必须不停地移动,觉醒仪式的范围并不足以覆盖整个那不勒斯城,他得一直飞着,还要相对安静,“海燕”和直升机都不能满足这两个条件,所以他才向摩根救助,而摩根给了他一个惊喜。 「愚蠢的方案。」系统毫不客气地批评道。 「死马当活马医了。」林秋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原本还算平静的海平面起了波纹,一浪接一浪的波涛打在小小的废墟岛上,不等寒冷与黑暗降临,各个地方就时不时传来废墟坍塌的声响,那些地基摇动的居家小楼、玻璃全碎的酒店大楼、顽强生长的大树,都抵不过海潮的侵蚀。 凄厉的尖叫持续了一阵子,就算安全地落入水里,没有被落石砸死,寒冷的海水也会很快夺走人体温度,那些咒骂与叫喊渐渐没了声息,只剩下黑暗幽深的海平面。 一只“海燕”从空中落下。 这是幢小楼的屋顶,不知原本是做什么的,屋主在顶楼平台四周砌起了密实的砖块栅栏,即使地基倒塌了,栅栏也抵挡住了涨潮的海水,令平台上的十几人得以生存。 这只“海燕”是位男性,黑发棕眼,长相还算英俊,但是,那张脸却青中带灰,嘴唇发白,头发湿透,可怜兮兮地贴在头皮上,他把帽子拉了下来,靠着栅栏坐了下来。 “该我了吧?”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兴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