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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下马列队,钩枪准备!” 一队三百余人的骑兵纷纷跃下马背,提着钩枪冲出阵前,组成步军中的钩枪阵。 自从龙辉组建青龙军后,便着重训练士兵的综合能力,其中有一条便是无论原本是什么兵种都得熟练骑术,做到上马是骑兵,下马是步军。 石洪这一队钩枪手皆是从酆都血战幸存下来的精锐,不但战力强悍,而且默契和心理都远胜一般部队,只听石洪一声令,钩枪阵立即呈伞状散开,给虎豹营骑兵让出一个破绽,实际上是诱敌深入。 骑兵一但成队形冲锋便难以制住,就算知道钩枪手有诡计他们也只能照冲。 当骑兵入阵后,钩枪手立即从两侧围上,对准马脚便是钩削割斩,战马嘶鸣,骑兵跌倒,就这样前排摔倒,后排践踏,转眼间便将这队骑兵歼灭过半,幸亏虎豹营也算精兵,勉强止住颓势,撤回山上保全剩余骑兵。 王栋见机不可失立即率众冲锋,强攻登云山,他手持陌刀脚胯战马,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冲!”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主将勇战下属岂会不拼死,而且骑兵攻山本就是大忌,若不能一鼓作气抢下阵地,便是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有进无退的绝境逼出青龙军更大的杀意,全军不要命似的狂攻登云山。 山头上,绝天见青龙军势不可挡,于是命令弓弩手放箭阻击,射杀不少青龙军将士。 梁明见状立即下令:“给老子回射过去!” 他身先士卒,弯弓搭箭,施展神射之术,七星连珠,七枚锐箭连环而出,取下七条人命。 青龙军的弓弩手也纷纷效仿,以骑射对弓弩,暂且压住对方气焰。 青龙军冲到了半山腰时,虎豹营再施狠手,落石滚木尽数招呼而来,青龙军死伤不轻。 然而这伙人都是参加过酆都血战的老兵,更为强悍的阴军尸兵都见识过,区区损伤丝毫动摇不了他们的士气,反倒是激起全军将士杀性,宛如受伤凶兽一般。 “给老子顶住了!” 王栋大喝道,“冲上去,宰了这群野猫!” 王栋势若疯虎,挥动陌刀强行劈断三根滚木,却又被落石给逼了回来,怒意翻腾汹涌。 就在此时风起云涌,只见一股旋风袭来,将几块落石和滚木卷至半空,再砸向虎豹营,原来是风望尘的杰作,他御风而上,使了一招柔风太极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乱虎豹营后阵,使青龙军取得一丝缓气和反扑的机会。 绝天脸色一沉,反手拔剑,朝空劈出一道剑气。 风望尘御风躲闪,以无量风影身法轻巧闪到绝天目光的死角,随即折扇一摇,烈风刃扑天而来。 绝天挽剑抵挡,只听叮叮当当的交碰声响起,烈风刃难伤分毫。 就在石木滚落稍停的空当,一声惊雷怒喝震耳欲聋,只看凌霄趁着脚踏奔雷,手提陌刀,昂首杀入阵中,雷刀竖劈横削,挡者披靡,将负责落石滚木的士兵杀得血流成河,难以兼顾。 天众见状,抡起狼牙棒便朝这边打来,凌霄挥刀迎敌,刀棒劈打,激荡的真气四散飞射,端的是生人勿近,偌大的一个战场便成了他们两人单打独斗的比武场。 绝天欲支援同伴,却遭风望尘缠战,绝天好不憋屈,眼前这厮论根基不如自己,但却胜在身法飘逸轻灵,任由自己如何吐劲发力,招式如何霸道,打不到目标始终白搭。 风之卷最擅速度,当初盘龙内乱时,风望尘之所以两度战败皆非其不济,第一回是为了救望月,第二回则是面对九卷合一的林碧柔,如今既无后顾之忧,有无精通风之卷者,风望尘端的是犹如无形之风,时急时缓——急者风若刀刃,割体生痛,缓者风似柔水,缠绵不休,绝天被缠得难以脱身,却又打不到敌人,险些气得吐血三斗。 虎豹营两大高手皆被缠住,青龙军众兵将很快便冲到山头,一到山顶,王栋便大喝道:“全军下马,列步兵阵!” 攻山可骑马,毕竟有一大段的距离给骑兵冲杀,但若上了山头再骑马那就是傻子,小小的山头不但树木众多,而且地方也小,难以控制马速,一个不好直接掉下去摔死。 青龙军可骑可步,一下马背梁明立即召集弓弩手,以强弓利箭开路,压制虎豹营的弓弩,随后石洪亲率钩枪手逼上,先攻敌人下盘,钩断脚踝,随即专攻上三路,收割性命。 钩枪杀敌染血,又见步军阵势生出变化,钩枪左翼冲出一支兵甲,为首王栋提着一口陌刀,身后带着三百刀斧手,杀入敌阵。 陌刀、钩枪乃是大恒步兵近战两大利器,两者配合无间,若钩枪先出,陌刀便在身后伺机而动,待敌军阵脚一乱立即强势杀出,像一座活动的刀锋铁城般绞杀敌军;若是陌刀先出,钩枪则协防侧翼,让陌刀专心对敌。 由于陌刀沉重不利急行军,所以王栋将长柄陌刀为短柄大斧,他作为陌刀营百兵长多年,对于使用陌刀已有一套心得,于是刀斧替代陌刀也不失威力,活脱脱一座的战场绞rou机,杀得虎豹营丢盔弃甲,很快就出现一边倒的情况,若是几年前,青龙军和虎豹营在这种硬碰硬的战斗中或许是平分秋色,但这群铁壁关兵士先后经历铁烈火拼、酆都血战的洗礼,无论兵将都有了一个大幅度提升,所以一交手便高下立判。 倏然,一道紫色烟雾从玉京都城中飘起,宛如一条腾空紫龙,冲霄而上,直达九天。 入城信号!王栋等人心头一颤,大声喝道:“大伙快杀掉这帮孙子,入城救龙将军!” 众志成城,千军一心,全体将士奋不顾身,杀敌奋勇。 凌霄护主心切,胆气再添三分,雷 炎二卷交汇融合,只见雷刀生火,炎阳惊电,眨眼之间便连劈三十多刀,硬生生将天众的狼牙棒绞碎烧融。 眼见凌霄越战越勇,己方士兵败势难制,天众不欲再战,将手中碎铁灌入真气,当做暗棋射向凌霄。 凌霄谨守门户,力拒杀招,却无暇追击天众,叫他抽身逃走。 那边绝天也当机立断,挥剑逼开风望尘,后撤收拢残兵且战且退。 王栋神情凝重地道:“风先生,凌大哥,这紫烟……” 风望尘点了点头,说道:“是龙主的讯号,召集吾等立即入京。” 王栋与梁明、石洪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点头,立即喝道:“留下一百人照顾受伤兄弟,只要还能骑马全部跟我来!” 一场攻坚战,青龙军大获全胜,减员四百,而虎豹营则伤亡过半,孰优孰劣一目了然,王栋等人率领两千多将士翻过登云山,不顾疲劳朝着帝都奔去。 就在距离玉京还有一里时,风望尘先行探路,他御风飞行很快便有了个来回。 他蹙眉道:“北门还是紧锁!” 按照原本计划,北门已经打开了,如今还继续紧锁莫非出了什么幺蛾子?凌霄和风望尘心中皆是一敛,就在此时城头冒出一将喝道:“你们是那支部队的,跑到玉京来做什么!” 王栋喊话道:“我们是从铁壁关来的,有一小股铁烈潜进关内,所以就一路追来了!” 守将喝道:“这里没见到什么铁烈,你们速速退去!” 风望尘趁着这个时候施展风之卷武决——风辨影,将自身神识身体融入风中,感受方圆之内的大致情况,忽然听到城内似有喊杀声传来,似乎在叫着追捕乱党,空气中更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风望尘立即跟王栋低声了几句,将情况告之,并嘱咐他故意挑起事端。 王栋也是老油条,装疯卖傻道:“将军,我们兄弟赶了好几天路,也跟铁烈打了好几仗,现在又困又乏,能不能给我们一些补给?” 守将怒道:“要找吃的到别处去,这里不是你这些泥腿子来的地方!” 梁明按耐不住,怒道:“放屁!别以为在京师当兵就自了不起,要是没咱们拼死守住铁壁关,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早就被铁烈给剁了!” 石洪也在京师受过窝囊气,于是也趁机起哄:“妈的,这帮身娇rou贵的娃娃兵,也就配站站城头摆摆样子,什么狗屁御林军,全是中看不中用的废材,有种就下来跟爷爷比试比试,看老子不把你卵蛋打爆!” 守将顿时大怒,立即命令弓箭手出列,将箭矢对准青龙军众人,喝道:“你他妈再不滚,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王栋脸色一沉,这玉京城池高大坚实,可不是一座小小山坡,说冲就冲,此刻不但兵力不足,而且还无攻城兵器,要想进城除非城门大开。 就在此时,凌霄和风望尘神情忽然一变,脸上露出了一丝宽慰的笑意。 王栋看得疑惑,暗忖道:“这个时候你们还笑得出来?” 风望尘一摇折扇,笑道:“王将军不必担心了,因为风某已经感觉到有股真气正从城内奔向城门!” 王栋不谐内功,听得云里雾里,凌霄淡淡地道:“是与我们武出同源的真气!” 就在御林军和青龙军僵持之际,城墙后猛地传来一阵惊恐慌乱的叫声,守将大惊失色,众弓箭手也乱了阵脚。 风望尘和凌霄抓住机会,同时动身,一者身化无量风影,一者脚踏奔雷步,几个呼吸便闯上城头。 风雷相生,风助火势,文武首座默契连击,将城头弓箭手横扫一空。 城门处响起平平碰碰的声音,那道数尺厚的铁门被一股无名的力量从内冲撞,每一次冲撞都会出现一个巴掌大小的凸起,随即便是雷罡落,炎火生,海怒啸,冰霜降,狂风卷,神灵动,灭杀劫,清虹贯,破千军,冥兵聚九九归一,沛然真元应声而出,只闻轰隆巨响,整个城门就像是被炮弹打中一般,被巨力轰得粉碎,数尺厚重的铁门连带着周围城墙同时化作飞灰,玉京城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洞。 烟尘飞扬,碎石四溅,一道柔丽身姿迎风而立,身着碧衣琉水裙,勾勒出丰腴玲珑的身段曲线,玉色翡翠带系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更是承得乳丰臀圆,妩媚迷人,俏脸白皙如玉,朱唇丹红,雪靥透红,眉宇含情,任由四周杀声震天,烟尘翻涌也无损其容色一分,犹如一朵盛开在乱世的碧水娇花,看得一众兵士为之呆立,全场一片肃静,只余吐口水的声音。 佳人轻笑道:“路上耽搁了一阵子,来迟了片刻,还望诸君见谅!” 风望尘笑道:“不迟不迟,来得正是时候!” 第十八回 孰胜孰负 祭祖前一夜晚紫薇宫正堂内,静悄悄地空无一人,皇甫武吉与众人从暗道走出,龙辉、白翎羽、剑仙母女、三教先天皆到场,除此之外还多出了一个人,那便是玉无痕。 她脸罩面纱,掩盖住冰清丽靥,一双淡蓝的眼眸衬着珠光更显风姿,宛若碧海明珠,美不胜收。 玉无痕是以剑仙入室弟子身份跟来的,龙辉本意是将玉无痕带在身边,借助她同林碧柔心灵相通之能,相互传递信息,了解宫内外的变化,及时做出调整。 首先到侧室的水池边上,此刻池水已是放空,龙辉主动跳下池底,水池四周雕龙刻凤,尽显华美高贵,池子四角各有一个黄铜镶金龙头,正是池子的出水口。 龙辉用匕首在龙口处刮下一些金粉,玉无痕在一旁协助,捧来一个鱼缸,里边放着一条金鱼。 龙辉便将金粉丢尽鱼缸里,然后又用九鼎玉杯盛水倒入,最后将鱼缸放在点燃 檀香的香炉边上,此刻鱼儿依旧游得欢快,并无异样。 龙辉朝皇甫武吉行了个礼,说道:“皇上请恕微臣斗胆了!” 皇甫武吉笑道:“龙卿尽管放手!” 龙辉用筷子将金鱼夹起,丢到了金袍之上,只见那条金鱼跳了几下,咕噜一下便一命呜呼了。 “好贼子!果然毒辣!” 皇甫武吉沉声哼道。 龙辉从螣姬处打听过了,只要找出下了毒药的物件,用火焚烧便可将毒性去除,于是拱手道:“陛下,正所谓一火克百毒,请皇上将这水口、香炉、玉杯烧一趟。” 皇甫武吉点头道准。 龙辉先将香炉里的檀香取出,然后运起离火真元,把香炉烧得通红,以螣姬估计香炉上的混毒应该是涂在盖子或者边缘上,当檀香飘起便混入香气中,不但避开了烧香时的火焰,还能不知不觉侵入人体,如今龙辉大范围地焚烧香炉,混毒立即化为乌有。 龙辉又依样画葫芦,将龙头、玉杯都烧了一遍,而金袍不耐火焰,所以便没有动手,只要断绝这三条途径,混毒就无法发挥作用,所以皇甫武吉也留着金袍做戏给昊天教看。 待温度冷却后,有用水擦洗香炉、龙头、玉杯,将烧灼的痕迹抹去,一切皆是天衣无缝。 皇甫武吉甚是满意,笑道:“妙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明天便是昊天教覆灭之日!” 这时无影从暗道进来,向皇甫武吉递来一份密报,随后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皇甫武吉展开一看,脸色顿时大变,先是惊恐,随即便是愤怒,眼光越发锐利,杀机暗藏。 龙辉低声问道:“皇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皇甫武吉冷笑道:“无影已经查出飞絮酒楼幕后东主!至于是谁,你自己看吧!” 说罢便将密报递给了过去,龙辉双手接过一看,脸色也是大变,僵在当场足有十余息之久,长叹一口气道:“想不到竟然是他……” 皇甫武吉咬牙切齿,拳头紧握:“好你个沧释天,先是害死朕之王弟,在连番毒害朕之骨血,此仇不报朕誓不为人!” 龙辉道:“皇上,既然已经查出沧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