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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看出去,那怪物爬进了小屋,慢慢在室内寻找。 它慢吞吞的从沉默眼前爬过,爬向了另一边,似乎是没有找到人,又从小门出去了。 沉默悄悄呼出一口气,低头侧了侧身,想等片刻没有响动再出去,却没想到一低头,便看到一片破碎的衣袍。 他呼吸瞬间停住,猛地抬头看去,那一双诡异的瞳仁正对着它弯了弯,似乎在说:“抓到你了。” 它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 不,它早知道沉默在这里,不过是一直在捉弄他罢了! 身前的椅子被它一把掀飞碎在一旁,它大张开嘴,为即将到来的美餐而兴奋。 生死危机之间,沉默握紧豪素,慌不择路的运算起了推演之术! 同一时刻,一声尖叫自那怪物口中传出,它飞速后退,四肢紧贴墙角,死死盯着突然出现在它身后并一剑刺穿它肩胛骨的男人。 此时那怪物后退,便露出了它身后一甩剑尖血迹,面若冰霜的男人,正是匆匆赶到的凛暮! 凛暮一双黑眸中仿佛孕育了千年寒冰,正待对那怪物赶尽杀绝,却没想到眼前蜷缩的少年眼中星光大盛,随即便晕了过去。 凛暮一惊立刻伸手蹲身接过软倒的沉默,而身后的怪物也趁机撞破窗户逃了出去。 凛暮抱紧怀中一身湿透冰凉的沉默,看着沉默一张脸惨白,牙齿紧咬下唇,眉头皱起,似乎十分不适,而他手中豪素却微微闪过一阵莹润白光,随即黯淡下去。 沉默在慌不择路的情况下,胡乱用起了豪素推演,可推演占筮之术到底不是万能,并无任何自保、打斗的能力,便是在沉默胡乱运起时,自动择了沉默最后印象里的生辰八字入神而去。 而沉默在怪物到来之前,最后看到的,便是那一张墨迹晕染的纸张上所写的几句话。 “妾生自启明八十三年亥时三刻,自小仰慕帝君,于及笄之年嫁于帝君,……” 沉默再睁开眼,眼前一片光亮,看到的是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执剑,繁复皇袍加身的帝君。 他正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沉默。 沉默一怔,看到帝君正缓慢的向前走来。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带着厚重的气势,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沉默,黑眸里是沉默不曾见过的仇恨,刻骨的仇恨和抑制不住的疯狂。 沉默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忍不住的颤抖,随着帝君的前进而不断的后退,直到撞到墙壁退无可退,可帝君还在一步步的靠近。 明明缺了一条腿,明明拄着手杖,可每一步,却都使人压迫异常。 在两人距离不过几尺之时,帝君停了下来,随即他突然一扬手,剑光闪过,沉默便听到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随即而来的是左手腕处噬心的痛。 不远处掉落了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一只女人的手。 沉默忍受着断手之痛,感觉到他所在的身体跌倒在地,至此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在刚刚入神了! 而这入神之人,便应当是他最后看到的那张纸上写的生辰八字所属之人,而会在前皇后的寝殿留下字迹的人,怕是皇后本人了。 此时沉默意识附着在此人身上,感受着她跌倒在地痛苦的握着失去手的腕骨,口中凄厉的叫骂:“小杂种!你杀了我便是!何苦折磨我至此!” 女人话落,便又是一道剑光闪过,她的右手也被削断了去。 疼痛加剧,她已经忍不住在地上打起滚来。 昔日高高在上、一人之下的皇后如今像条臭虫一般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手执长剑的帝君唇角微勾,似乎终于有了点满意。 女人在地上不断的挣扎打滚,剧痛已经逐渐侵蚀她的神智,她凄厉的叫嚷、胡乱的喊骂着:“你杀了我!杀了我!小杂种!你杀了我罢!” 哪怕她叫的再如何凄厉,帝君却并不为所动,他似乎很欣赏眼前的画面,剑尖的血珠一滴滴的滑落,细微的嘀嗒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似乎成了一曲最美好的乐章。 在女人痛叫渐歇之时,帝君再一次扬起了剑尖,这一次,断掉的是女人的腿。 已经逐渐意识昏沉的女人又一次尖叫起来,她的脑海里除了痛已经再也感受不到其他,因为剧痛,一张脸上涕泗横流,沾着地上的尘土,粘着凌乱的黑发,狼狈非常。 在女人已经被削的只剩一个血rou模糊的躯体之时,她已经失去了翻滚的力气,痛苦太过巨大,失血过多,她的生命已经快走到了尽头。 沉默跟着承受了断掉四肢的痛苦,此时意识也有些恍惚。 他看到帝君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双黑眸里是抑制不住的嗜血和兴奋。 他就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一般,细细的打量着女人血rou模糊的身体。 女人眼睛无神的睁着,生命正在逐渐从她的身体里抽离,最终,在咽气前的最后一刻,她断断续续的说道:“我诅咒你……我诅咒你这一生,众叛亲离、爱而不得、终生孤寡、不得好死!” 她每说一句,都用了极大的力气,到硬撑着说完最后一句,便立刻咽气了。 而她的诅咒,似乎对眼前的帝君并无任何影响,他仍旧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在沉默意识脱离女人的最后一刻,只看到逐渐分崩离析的世界里,背对着他拄着手杖,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缓慢的帝君,那背影透过不算强烈的阳光,显得万分孤寂。 意识彻底脱离这个女人的记忆,沉默再一次睁开眼睛,便看到凛暮隐忍担忧的双眼,那一双桃花目里的深情快要满溢出来,却仍旧堪堪的克制着。 沉默不一定看得懂那饱含的深情,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他喜欢被凛暮这么看着,非常、非常喜欢。 凛暮一直握着他的手看着他,此时看到沉默睁开眼,立刻凑近他,轻声问道:“怎么样?” 沉默眯了眯眼睛,动了动手指后又踢了踢腿,那被削断四肢的痛楚太过真实,此时在感受到了四肢健在,他才稍稍松了口气,随即他看着凛暮的眼睛,用小指挠了挠凛暮的手心,小声说道:“凛暮,我疼。” 凛暮立刻更紧的握了握沉默的手,最后干脆坐在床榻上将沉默半搂进了怀里。 “哪疼?” 沉默靠在凛暮怀里,脸颊轻轻蹭了蹭凛暮的胸膛,“手疼,很疼很疼。” 凛暮揉了揉沉默的双手,这双手洁白莹润、指尖细腻,并没有任何伤口。 “还疼吗?” 沉默点头,“疼。” 凛暮叹口气,握着沉默的手凑到唇边,轻轻贴在了唇边,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还疼吗?” 沉默看着凛暮爱怜的轻吻着他的手,那仿佛被刻进了脑海里断手断脚的疼痛都渐渐消散了。 “你在就不疼了。” 刚刚体会到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