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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这里是头一个知道的。 “皇上怎么会突然要晋封良嫔了?”浣月遣走了屋里的奴才,不解地对贵妃道。 “良嫔近来很是安静,”贵妃佟佳氏轻抚着手边的如意,“皇上远在江南,突然这一遭,怕是跟皇子间的权力相交有关。” “娘娘是说,”浣月轻蹙秀眉,“皇上是有意提拔八贝勒了?” 佟佳氏微抿薄唇,点了点头,“毓庆宫频出事端,直郡王府也摘不干净。论起来,跟四贝勒庄子上的事儿还是脱不了关系。姑姑,你遣人通知四阿哥一声,让他来一趟承乾宫。” “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让人去,”浣月福了福身,领命而下。 佟佳氏双手合十,走到佛龛前躬了躬身,“jiejie,风雨欲来,你若是在天有灵,保佑四阿哥与佟佳氏吧。” 第196章 强买强卖 康熙四十四年 承乾宫 香案前,贵妃佟佳氏与四阿哥一前一后,拜祭孝懿先皇后。 “东里间原是jiejie卧房,”佟佳氏在浣月的搀扶下起身,将香插进香炉里,“本宫进入承乾宫后,特意求得圣上,在此处设小香案拜祭jiejie。” “贵妃娘娘有心了,”四阿哥跟在佟佳氏身后,回了正殿。 “四贝勒不必如此客气,”佟佳氏坐到首位,“今儿个寻这样的由头找贝勒来,是有一事要问问贝勒。” “娘娘请说,”四阿哥低了低头,浣月奉茶而上。 “贝勒可知,皇上自苏州发回圣旨,晋良嫔为良妃?”四阿哥端起茶碗的手上一顿,贵妃佟佳氏继续道,“本宫知道近来四贝勒府上多事端,大体都围绕着太子与直郡王间的权力争斗。只是如今,怎地八贝勒也卷了进来?日前良乡庄子的事儿,可与八贝勒有关?” 四阿哥看了佟佳氏一眼,微微垂下了头,“良乡的事儿颇为复杂,如今也没有具体头绪。娘娘身居后宫,这些前朝的事儿还是莫要牵扯的好。” 佟佳氏抿了抿唇,看了浣月一眼,放低了声音道,“四贝勒莫要误会,今儿找贝勒爷来,无关佟佳一门的富贵,只是受jiejie生前所托。本宫如今还记得,jiejie缠绵病榻时,嘱咐四贝勒与本宫互相照应。本宫在储秀宫时,多蒙四贝勒周全。良乡的事儿,本宫不敢轻易插手。但良妃这里,本宫还是能帮上一二的。” 四阿哥缓了口气,拱了拱手道,“多谢贵妃娘娘,皇阿玛心意难测,此番提拔胤禩之举,胤禛也不敢多加揣摩。先皇后的抚育教导之情,胤禛铭记于心。但,先皇后毕竟去世良久,胤禛与佟佳一门间并非关系笃深。如今,亦不敢劳烦娘娘。” 贵妃闻言略一征愣,四阿哥起身行礼道,“胤禛不便久留,就此告退了。” 四阿哥带着张保出了承乾宫的门,还未转弯,浣月由后追了上来。 “姑姑这是?”四阿哥略一扬眉。 浣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今儿个,怎么没见苏培盛跟着贝勒爷?” “哦,”四阿哥弯了弯嘴角,“他有事儿出门去了,过一阵子才回来。” “这样啊,”浣月低头略一踌躇,放轻了声音试探道,“上次在宫里,我们与苏公公撞上的事,他可是跟贝勒爷说了?” 四阿哥轻声一笑,点了点头。 “我就说,这鬼灵精的,靠不住,”浣月摇摇头,语气颇为无奈。 “姑姑别恼,”四阿哥缓了口气,“是爷逼他说的,他本想信守承诺来着。” 浣月微微笑笑,“今儿个,看四阿哥跟娘娘说话的态度,奴婢便猜出一二了。不过,奴婢还是想问问,这次的事儿,佟佳一门可曾参与其中?” 四阿哥抿了抿唇,思忖片刻道,“佟国维暗中扶持胤禩,隆科多与直郡王走得颇近,想是摘不开的。” 浣月长叹了口气,垂眸片刻道,“之前奴婢告诉苏培盛,若是佟佳氏与贝勒爷正面相较,便进宫来寻奴婢。如今赔了世子的命进去,奴婢也不敢再多加掩藏了。只求贝勒爷他日看在孝懿先皇后的情分上,给佟佳氏留一条后路。” “四哥!”胤禵自永和宫出来,正好看到与浣月作别后向外走的四阿哥。 “胤禵,”四阿哥站住了脚步,“你是来探望额娘的?” “自然是啊,”胤禵走到四阿哥跟前,回头瞥了承乾宫门一眼,“弟弟不比四哥,没事儿还能往承乾宫跑跑。好不容易进内廷一趟,当然是来看望额娘的。” 四阿哥蹙了蹙眉头,沉了嗓音道,“额娘的身子可好些了?” “有劳四哥关心,”胤禵冷冷一哼,“有弟弟一天三趟的进宫陪伴,额娘自然越来越好。” “那就好,”四阿哥心里装着事儿,看着胤禵斗气的模样,也不想多说,转身欲走,却又被胤禵伸手拦住。 “你就是为着弘晖的事儿,额娘没有出头才生气的是不是?”胤禵也不再压着嗓子,张保左右看看,赶走了两个看热闹的小太监。 “你这是在跟兄长说话?”四阿哥眯起眼睛,语气透着寒凉。 “少拿辈分来压我,”胤禵不依不饶道,“弘晖离去,大家都伤心,但做儿子的总得考虑考虑额娘的难处。这后宫的尔虞我诈,你不是没经历过,如今只是稍微不如你意,你就连孝道伦理都不顾了——” “住口!”四阿哥喝断胤禵的话,“我顾不顾孝道伦理,不是你来说得算的。现在在禁宫内廷,不顾颜面,不顾礼仪规矩,冲兄长乱嚷嚷的是谁?眼看着就要出宫建府了,我还以为你懂事了,出息了,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 “是,我不懂事,我不出息,”胤禵瞪圆了双眼,“但我好歹知道孝顺生母,好歹不会三过家门而不入!” “我的两位爷,”张保眼看着过往的人渐渐停了脚步,赶忙躬着身子上前道,“两位爷有话找间屋子说可好?这在外头实在让人看笑话。” “不用了,”四阿哥盯着胤禵气愤的脸冷冷道,“我今儿个是奉贵妃娘娘之命,进宫拜祭先皇后的。香烛气在身,不便久留。十四弟有话,大可来我府上说。不过在那之前,最好先弄弄清楚,何为忠孝节悌,礼义廉耻!” “你!”四阿哥转身就走,留下胤禵兀自愤懑不休。 人群散去,拐角处一个宝蓝色蟒袍的身影走了出来,“十四弟。” “八哥?”胤禵还喘着粗气,看到胤禩倒镇定了些许。 “十四弟何苦生这么大的气,”胤禩面容温和,“你与四哥是嫡亲的兄弟,有话可以慢慢说。” “哼,他哪肯听我说话,”胤禵甩了甩袖子,“我在他那儿,连胤祥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话就任性了,”胤禩弯了弯嘴角,末了,拍拍胤禵的肩膀道,“我今儿个也是进宫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