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一品容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58

分卷阅读258

    。二郎对平国公世子之位,也早生出觊觎之心。嫁入大皇子府的阿初,也参与其中。”

    “郑氏借着掌家之便,在府中安插亲信,私下拉拢亲兵家将。我对郑氏素来信任,一直未曾察觉,终酿成大祸!”

    “三郎心思敏锐,早有察觉,将计就计。二郎受伤,我这个做祖母的心痛如割,也迁怒三郎。更令我心痛的,是贺家祸起萧墙手足相残。”

    “家丑不可外扬。我已令三郎去刑部周旋打点,务必将刺杀命案早日结案。”

    “阿初贵为皇子妃,我这个祖母,也无可奈何。可郑氏和二郎,定要严惩!否则,传承百年的平国公府,将会毁于他们母子之手!”

    ……

    平国公神色难看至极。

    贺凇心乱如麻,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过了多久,才哑然道:“大哥,对不起……”

    话未说完,已哽咽难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贺凇领兵征战数年,在边军中素有骁勇之名,是平国公的左膀右臂。兄弟两人齐心协力,情谊深厚。

    可谁能想到,远在京城的妻儿竟做出这等令人不齿的事情来!令贺凇无地自容羞愧难言。

    如果不是贺祈提前警觉有所防范,受伤遇刺的人就是贺祈!

    如果郑氏母子算计无误,平国公世子之位,就会落在二房!

    为了爵位和家业,竟这般狠心算计陷害自己的手足。贺袀挨这一箭,一点都不冤!心狠手辣的郑氏,更是死有余辜!

    可太夫人为了贺家声名,硬是将家丑压了下来,秘而不宣。这不仅是在保护平国公府的名声,更是在袒护贺家二房。

    贺凇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兄长!

    平国公看着面色惨然目中含泪的贺凇,心里汹涌的怒火稍稍散去,长叹一声:“这如何能怪你!”

    说了这一句,平国公也无以为继了。

    半个时辰前还亲密无间的兄弟两人,四目相对无言。

    贺凇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咬咬牙说道:“大哥,我要回京城一趟!”

    平国公沉默片刻,才道:“边军将领,无诏不得擅离。你想回京城,得写奏折呈至朝廷。你要以什么为理由回京?”

    贺凇声音低哑:“二郎受了重伤,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悬亲子。”

    平国公眉头拧得更紧:“因私忘公,为探望亲子离开边军。此事一出,朝中弹劾你的奏折,怕是要堆积如山!”

    身为武将,保家卫国,理当以国朝为先。贺凇此举,定会惹来非议!也会失了圣心。

    贺凇下定决心,不再犹豫:“弹劾也好,训斥也罢,总之,我一定要回京。”

    顿了顿,又道:“请大哥信我一回。我一定将此事处置得妥当,不留半点后患!”

    平国公也无话可说了,点了点头。

    兄弟两人又沉默对立许久。

    贺凇激动汹涌的情绪,并未平息。不过,面上总算镇定了一些:“这封信,我们兄弟看完便烧了吧!不可留下痕迹!”

    平国公嗯了一声,拿过信,扔进炭盆里。

    火苗很快渗进纸上,片刻间,信烧成了灰烬。

    火光闪烁间,贺凇的眼睛也在泛红。不知是伤心抑或是愤怒过度。过了许久,贺凇才道:“大哥,我这就回去写奏折。”

    平国公应了一个字:“好。”

    然后,贺凇拱手作别,很快离去。

    军帐厚实的帘门被掀开,凛冽的冬日寒风透了进来。平国公皱紧眉头,无声长叹。

    ☆、第二百七十九章 家丑(二)

    中军军帐里发生的一切,程望自然半点都不知情。

    他在军医营里忙至晚上,总算有了片刻闲暇,和几个军医一起吃晚饭。军中的晚饭,颇为简单,不过是米粥馒头,并一些咸菜罢了。

    几个军医的心思,都不在饭食上,互相使了个眼色,笑着问程望:“程军医,今日国公爷召你前去,该不是看诊吧!”

    程望在中军营帐里,和平国公一同吃了午饭。此事根本瞒不了人,短短半日,军医们就都知道了,一时间,人人心生好奇。

    平国公连着几个月不待见程军医。无端端地,怎么又召程军医前去,还纡尊降贵地和程军医一同吃午饭?

    面对几双好奇的目光,程望心情复杂,面上不露半分:“国公爷身体硬朗,无需看诊。”

    至于其他的,无可奉告。

    别看程军医平日性情随和,板起脸孔来,谁也不敢自讨没趣。

    几个军医讪讪地一笑,不敢再多嘴多问。

    程望心情并未好到哪儿去,吃了晚饭,便回了自己的营帐。

    贴身长随川柏,倒是清楚程望的心思,低声劝了几句:“小姐愿嫁贺三公子,这么好的亲事,公子何必介怀。”

    程望叹了一声,声音中透出nongnong的自责和愧疚:“我这个做亲爹的,不能时时伴在她身边。每个月只能靠书信来往。她身在宫中,不知遇到多少纷扰事端。在信中,她一律轻描淡写,不想我为她担心。”

    “我总觉得,她和贺三公子之间的事,并不像她信中所写的这般简单。”

    “可是,我不能擅离边军,不能回京城,不能去她身边,不能亲口问一问她的心意。她心里在想什么,我这个亲爹根本不知道。”

    说着,程望又是一声苦笑,目中露出些许苦涩:“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顺着她的心意了。”

    程望语气中的伤怀,听得川柏心中泛酸:“公子当着差事,不能长伴在小姐身边,父女分别多年,也非公子所愿。公子别这般自责。”

    程望扯了扯嘴角,没再多说,只将放满了信的木匣子拿了过来,一封封取出来,慢慢地仔细地看,一遍又一遍。

    烛火跳跃,程望鬓角的白发又多了一丝。

    ……

    接下来几日,程望未曾去见平国公。

    倒是军中传出一则消息,贺将军的嫡子受了伤,贺将军写了奏折送去京城,要告假回京。

    程望虽是军医,在军中待了多年,也熟悉军中规矩。听闻此事,心里颇有些惊讶。

    贺将军为了儿子告假离开边军,此事可大可小。要是被一众御史揪住不放,使劲弹劾,对贺将军绝不是什么好事。

    贺将军是平国公的亲弟弟,是贺祈的亲二叔。贺家出了这等事,也不知和贺祈有无关联……女儿就要和贺祈定亲了,贺家的家事,日后也会牵扯到程锦容。

    程望思来想去,终究不太放心,写了一封信送去京城,提醒程锦容留心此事。

    然后,平国公再次相邀。

    程望又进了中军营帐。

    平国公这几日心事重重,神色间略见憔悴。笑容也不及前一次轻快,颇有些强颜欢笑的意味:“冒昧请程军医前来,还请程军医不要见怪。不知程